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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的那一声“娘”
深深割疼了楚蕊的心口。
丁二娘见楚蕊在她家铺子里便绞起了帕子,心里厌烦,这丫头对吴陵的心思,她早看出来了,可是还不是冲着这间铺子来的。
当下也不愿多搭理这姑娘,拉着张木的手说:“你这才第一天来呢,东西都认不全,我先和你说说啊!”
便直接略过了楚蕊,和张木在一边讲起货物的种类和价格来。
便听丁二娘说,“铺子里现卖的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竹篾编织品:筲箕、簸箕、箩筐、晒筐、晒垫、竹席、摇篮、花考箩等竹制器物,一类是木制家具:椅子、桌子、凳子等。
像大型的木制物品,床、斗柜之类的,都是提前来说好再订做的。
所以铺子里一般没有现货。”
见张木点头,丁二娘便准备和张木说说价格,猛地看到楚蕊还在,便顿住了,转过来对楚蕊说:“蕊丫头啊,今天我这边还真没有时间了,我这要和阿木聊聊铺子里的事呢,过两天等闲了一些,我去你家找你娘唠嗑!”
楚蕊见丁家婶子竟然还对她下起了逐客令,心里委屈的只想掉头就走,却还是生生忍住了,抬起一张笑脸,说:“是我来的不巧,那婶子,我就先回去了啊!
改天有时间来我家串门啊,我最近新学了一样糕点,就想着做给您尝尝呢!”
“那敢情好,你这丫头手巧,嘴又甜,还记着我这婶子呢!
可别等我去了,一粒面粉都没见到哦!”
丁二娘见这丫头说讨巧话,便也随意地说了两句。
楚蕊出了铺子,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
她今年已经有十六了,还未定亲,如果没有张木,现在喊丁二娘为“娘”
的女子就一定是她了。
她家是贩木材的,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楚家和丁家就走得比较近,在她的记忆里,是自小就追着吴陵喊哥哥的,可是那时候,吴陵只是丁家的学徒。
她作为商家之女,地位无论如何也要高过一个学徒十倍、百倍的。
所以,在她眼里,吴陵只是一个小哥哥而已。
自她十三岁开始,她娘就给她物色好儿郎了,娘最属意的是叶地主家的小孙子叶同,和她童年,在县里书院里读书,娘有意试探了几回叶夫人,叶夫人都没有接话茬。
后来听说,她家是不会娶商户女的。
镇上除了叶家,也就丁家和卖酒水的余家,娘还能看得上,可是丁家的阿竹比她还小三岁,娘便又属意余家比她大一岁的阿正,余家太太也露了口风的,说是再等两年就给孩子们定下。
她娘便不再带她出门,让她在家好好收收性子,学些绣活。
可是去年,余正去县里酒楼送酒水,和酒楼掌柜家的女儿对上眼了。
她呢?从十三到十五,一眨眼便拖到了十六,娘愁得嘴里一直起泡。
听说丁二爷将铺子传给了陵哥哥,她便觉得陵哥哥也可以的。
她来了几趟铺里和丁二婶说话,和陵哥哥也不远不近地打过几次照面,可是陵哥哥一点也不像她记忆里那样温柔的大哥哥了,他好像冷漠了许多,看到她也不打招呼。
楚蕊正烦躁,忽见到前面有一只土黄色的猫,便伸出脚不耐烦地踢了一脚。
猫没想到突来横祸,惨叫的撕心裂肺的。
路人听了都瘆的慌,都往这边瞅,楚蕊心下一惊,赶紧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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