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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就二十分钟的光景,不一会儿那个牛医生手里用手帕包了一堆黑漆漆的东西进来了。
他用剪刀剪开那女人的上衣,他把这堆东西按在了那些血洞上,然后再用绷带绑住抬到了床上拍拍手道:“等她醒来后不要喂她喝水,三天之内不可以吃荤腥,尤其是鸡血、猪血一类的杂碎,但凡带血的都不行。”
“那还有俩呢?”
我指着地上另外一个女人和那个钱姓男人说道。
那医生脚上穿着一双布鞋,脚趾头已经露出了俩,他踹了一脚那男的道:“不碍事,这俩就是被熏的,吸了两口毒气而已,自己会醒的。”
胖子瞪大着眼睛说道:“这就完了?七十元呢!
你比国营商场还黑啊。”
“每天会来给她换一次药,对面苗老头家里有只公鸡。
记着,有空呢,你们就去弄点公鸡口水来涂在她的舌头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彻底好之前被她咬了没啥好结果的。”
见那赤脚医生要走,查文斌往前拦了一步道:“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别文绉绉的了,人都叫我牛大炮,长你们几岁,别先生先生的,我就一俗人,受不了那称呼。
乐意呢叫炮哥也行,不乐意就叫本名。”
胖子笑道:“管你叫炮爷行不?”
“以前江湖上还真叫我炮爷,得,也不跟你们扯闲淡了,我知道你想问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查文斌道:“练过吧,哪个门下的?”
查文斌双拳作揖道:“前辈在,不敢造次,小门小派天正道门下。”
“那也算是茅山的弟子了,咱算是同门,不过那也是以前,我早就被赶出来了,所以就也别叫什么前辈,那个小胖子说的没错,还是叫炮爷吧,顺溜。”
炮爷接着说道:“以前呢苦,我这倒霉票子一出生就赶上打仗,一家人带着往南方跑,那边也不太平,逃到了南京,结果成了一座死城,我是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的。”
炮爷卷起了裤腿给我们看,他的左腿上有一块肌肉明显是凹陷下去的,他又撩起衣服,左腹部有一道接近一指长的刀疤。
“那年我才三岁,知道个啥啊,一枪打在腿上被被补了一刀子,被人捞出来的时候还剩下口气带到句容养到了七岁进的茅山。”
看到那些伤口,说实话,在和平年代出生的我们是无法感触到的,但是也不由得对这个邋里邋遢的医生开始刮目相看了,他接着说道:
“我十七岁下山,那会儿山上穷的连米都揭不开锅,我们又属于三教九流的被人看不起,只能各自去到处转些场子以求填饱肚子。
当时我一师兄也就比我大了四个月,我们两人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在湖南入的伙。”
查文斌问道:“你也盗了墓?”
“我知道干这行伤天害理,尤其是咱这样的道门中人更是对不起祖师爷的教诲,但是没法子啊,活人都没得饭吃了,那些死人守着那些宝贝有啥用?钱不给活人用还给死人?我也就是取了他们的钱再烧成纸钱还人家,刚好还懂点门路就和师兄结了伴,弄过几个大的,也曾经风光过几年。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那师兄栽了,一次在个西汉大墓里挨了机关,中了两箭,被穿了个透心凉,我也就洗手不干了。”
“那你咋成了医生?”
我问道。
“自从师兄出了事,我就回了句容,那些年挣了点钱全给门里添香火了,本想安安单单念经打坐替那些被打扰的亡魂和死去的师兄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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