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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轻声回答。
她依稀记得,妈妈身上的那件毛衣是外婆织的。
外婆肯定也不想让妈妈在冬天受冻。
林知夏双手撑起羽绒服,挂在妈妈的肩上。
那衣服罩住了林知夏的脑袋,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她打了个盹,车速减缓,妈妈带她回到了安城小区。
妈妈对她说:“夏夏,你中午吃个饭,睡一觉。
下午要是还发烧,我们就去一趟医院。”
林知夏生平最讨厌去医院。
她连打针都害怕,更何况打吊水。
她装作乖巧地点了一下头,心里却想着,她才不要去医院呢。
中午十二点多,林泽秋放学回来了。
林泽秋踏进家门,察觉气氛沉闷。
他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跑到他妈妈跟前问:“我们家出事了?”
“没事,”
妈妈告诉林泽秋,“就是你妹妹,今天打完乙肝疫苗发烧了,烧到三十八度。
她吃过退烧药了,现在她在卧室睡觉。”
今天的室外温度是零下一度,霜打落叶,冬风凛冽,刮得人脸上生疼。
而林泽秋的家里只有一台电暖器,那台电暖器理所当然地被放进了林知夏的房间。
妈妈把电暖器开到了最大档,林知夏的屋子很快暖和起来,也成了全家最舒适的地方。
客厅架着一只铁炉子,炉膛烧着蜂窝煤。
林泽秋搬来一只板凳,坐在炉子边上烤火。
火苗灼热,燃得红旺,林泽秋用一根铁棍拨弄了煤球的蜂窝眼,那红彤彤的火星一下子窜出来,差点烧到他的衣服。
他坐在椅子上,腰部使力往后挪,鞋底蹭着地砖,闹出刺耳的动静。
“林泽秋!”
妈妈厉声训斥他,“你老实待着,不要给我添乱了。”
林泽秋局促地坐直身体:“我什么也没干。”
妈妈在厨房里一阵忙活。
她一边做饭,一边嘱咐道:“林泽秋,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看看你妹妹。”
林泽秋毫无怨言地走到了林知夏的卧室门口。
他站定十秒钟,没听见任何声响。
他轻轻地推开林知夏的房门,立刻感受到了电暖器制造的融融暖意。
他看见,林知夏侧躺在床上,盖着一床柔软的棉被,怀里抱着小企鹅毛绒玩具。
那小企鹅露出了半个脑袋。
而林知夏闭着双眼,睫毛浓密,脸颊白嫩,呼吸均匀平稳,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林泽秋很放心。
又过了一会儿,午饭做好了。
家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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