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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不在焉地观赏风景,同时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哪怕他始终坚守着界限,他依然不自控地放任自己跨出了林知夏的友情范围。
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五岁高中生,不幸察觉了自身希望渺茫的暗恋。
想到这里,江逾白侧过脸,对上林知夏的视线。
林知夏观察他三秒,真诚地夸赞道:“你越长越好看了。”
江逾白镇定地说:“谢谢。”
林知夏对他翻天覆地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她还追着他说:“你的变声期结束了吗?声音越来越好听了。”
这一回,他没说谢谢。
他问:“你这样夸过别人吗?”
林知夏实话实说:“只有你一个。”
他淡淡地笑了:“嗯。”
落叶在风中打旋,飘过他们的眼前。
林知夏抬手一抓,没抓住,江逾白摊开手掌,叶子刚好跌进了他的掌心,林知夏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叶脉,戳得他手心微痒,像是被小猫挠了。
“绿色的枫叶。”
林知夏描述道。
江逾白自然而然地说:“送给你。”
近旁还有别的游客。
几个背着旅行包的年轻人步子迈得很大,长腿一伸就跨过了两级台阶。
他们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爬山比赛,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刺。
漫长而陡峭的山路上,没人喊累,没人掉队,他们展现出了过硬的身体素质、非凡的竞争精神。
林知夏注意到这一群人背着印有“清华大学”
四个大字的紫色书包。
念及自己的母校,林知夏心神一震,不甘落后,跟着他们往前冲。
但她跑不过清华的学生,她被远远地甩下了。
石阶的路面凹凸不平,她后退一步,江逾白立马扶住她。
她主动靠近他,牢牢抓住他,就像一艘乘风破浪的游船驶向了最安全的避风港。
“小心点。”
他叮嘱道。
林知夏却说:“奇怪,我刚才想了一下,我敢在台阶上跑快,是因为你在我旁边……如果是我室友陪我来,我只会慢慢地上山。”
她的手指纤长,像藤蔓一样缠缚他的手臂,她又说了一句:“其实我不会跌倒,我站得很稳。”
江逾白随口说:“你把我当成室友吧,慢慢走路,别乱跑了。”
他这句话是无心的。
林知夏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调侃他:“你怎么能做我的室友呢?”
江逾白的耳根一热。
无需林知夏提醒,他就知道耳朵又红了,他一点都不慌张。
他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内心,只要林知夏再多讲几句话,讲得他完全适应了,他就不会再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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