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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冷肃起来,“我要上去,必须有人下来。”
她润莹的红唇微微开合,吐出三个字:
“汪、芳、媛。”
——————
越荷是在用哺食时得到消息的。
那时姚黄正悉心为她从砂锅煨鹿筋中择出一碗好的来,而桑葚方夹了桃仁山鸡丁到她碗里。
然后小茶行色匆匆地进来说出了她听到的一切:
“奴婢刚才听说,宁嫔不知道怎么冲撞了汪芳媛,汪芳媛大怒让她罚跪。
宁嫔跪了一个时辰就昏了过去,太医说……太医说宁嫔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越荷不由一怔,便听小茶又急又怕往下说道:
“圣上大怒,说汪芳媛又是无理取闹……现下圣上已经下旨,晋宁嫔为钟芳媛,贬汪芳媛为汪嫔。”
她喘着气儿,显然话已经说完了。
刹那间罚人者与被罚者调换位置,也够讽刺的。
宫中荣辱向来如此。
越荷不过失神片刻,便命人取了桌上的慧仁米粥与肉末烧饼赏给小茶,让她下去吃。
小茶自是满脸感激地退下。
越荷一下一下搅和着碧梗粥,却不往嘴里送。
桑葚见粥要凉了想要提醒,还是姚黄看出越荷的心思不在这上头,悄悄扯住了桑葚的衣角。
越荷沉吟片刻,钟薇有孕不过是叫宫里头的水更混了,她自己曾经有过失子之痛,也不愿去加害于她,她踌躇的却是另一桩事。
洛微言使人往她宫里安钉子是真的,是否当真出手害了她,越荷虽直觉有七八分,却不愿妄下定论。
然而如何试探,又以何名目去做,如今自己的身份却是颇多掣肘。
然而宫女与她忧心的却非同一件事。
“主子。”
待越荷哺食后在庭院中消磨时光,桑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就不心急吗?这一批次入宫的,除了先头那位……除了金婉媛,也就数您最得宠,接驾最多。
现下钟芳媛怀上了,您……”
“桑葚!”
姚黄轻斥一声,又道,“不急,主子的福气在后头。”
理修仪虽是一贯有成算的样子,姚黄却仍担心她会被桑葚的话挑动了心思。
毕竟无论是强行受孕还是出手对付钟薇,对现下的越荷来说都是不智的。
越荷看她两人这幅样子,自然明白自己的两个大宫女分别在想些什么,不由莞尔:“你们放心。”
“孩子……”
她声音渐轻,如同呓语,“孩子会有的。”
月色轻柔地洒在光洁如玉的面容上,越荷回过神来,才见两人担心不已,姚黄尤其心有戚戚。
叹了口气道:
“好了,我真的没事。”
只不过是想起自己先头那个夭折的孩儿罢了,“陪我去内库瞧瞧,送什么贺礼给钟芳媛才合适罢。”
——————
“越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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