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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有什么用呢?远在大洋彼岸的人会和喝醉了酒的前女友有什么续集呢?
可惜,当年的杭迦白和纪桐都少了那么点勇气。
纪桐默默背过身去,思考着他的话,小声嘀咕:“我一直以为你在国外过得很好,再也不回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杭迦白顺势从背后抱住她,埋头于她的颈间,轻蹭了蹭,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问,“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嗯?”
她没说话,在幽暗中小幅度点了点头。
于是他薄唇轻启,淡然揭晓了答案:“在英国的第三年,有天晚上梦到你嫁人了,心里很难受,三天没睡着,辞了工作就回上海了。”
这个答案偏偏是纪桐想都不敢想的,她鼻头发酸,忍不住吸了吸。
其实她早该发觉的,他从没有说过在等她,可温和的目光里却藏着隐忍的坚持。
“我家傻丫头怎么能嫁给别人呢,对不对?”
杭迦白没发现怀中人的异样,继续说道,“谁知道还是回来晚了,那时候你已经搬家,也换了联系方式。”
说到这,他禁不住轻叹一声,或许是黑暗更容易让人陷入悲观的情绪,向来稳重的杭医生也开始感旧之哀:“我很后悔,桐桐。
刚去国外念书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孑然一身,能了无牵挂地开始新的生活。
可骗了自己没多久就露馅了,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我碰到任何事情都会去设想,要是你在的话会怎么样。
太累了,没办法习惯这种日子,只好拼命读书拼命工作……”
“桐桐?”
杭迦白忽然听到了黑暗中隐隐的抽泣声,瞬间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紧张地半撑起身,“怎么了……是哭了吗?”
纪桐没回应,却因为他温柔的询问而放声哭了出来。
结果整个人被杭迦白抱住转了个身,重新面朝他的方向,乖乖蜷着身待在他怀里。
他仍对她的眼泪措手不及,却没再像从前那样只一味地说“别哭”
,反倒是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耐心地哄她:“没事,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她突然飙出的眼泪交织着自责悔过和劫后余生的喜悦,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反思,太复杂了,所以她不知怎么开口,而这一刻的杭迦白却已了然于心。
爱情这回事,大概是把一大堆好的坏的统统扔到时间里加工沉淀。
而最后炼出来的作品,或许不符合任何人的预期,却是它最独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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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杭迦白打了个喷嚏醒来,才发现怀里的姑娘正不怀好意地拿头发挠他。
他看了眼半开的窗帘,天色才刚刚泛白,寡淡的光宁静地洒在木地板上。
他还有些头疼,蹙了蹙眉,把纪桐搂得更紧了些,“怎么了,这么早就醒了?”
“睡不着,好累。”
纪桐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或许是不太习惯两个人睡,晚上有点着了凉,现在说话带着鼻音,被杭医生瞬间察觉。
他干脆用被子把她整个人裹得圆圆的,刮了下她的鼻子,问道:“想什么呢?”
她一本正经地开起玩笑:“在想要不要对你负责。”
杭迦白倏地笑了,回忆起曾经的对话,佯装无奈地答道:“你要是不负责,我会哭的。”
跟他小声笑着闹着,看曙光渐渐出现,时间也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周日清晨,杭迦白先起床做了早餐,知道纪桐肠胃不好,给她煮了点小米粥。
在厨房等待的时候,接了个学生的电话。
小章那头似乎挺着急的,一接通就直蹦主题:“杭老师,不好了,舒小屿要走了!”
“走去哪里?”
杭迦白一头雾水。
“经过了周五那件事,她吓得哭了两天,昨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不想当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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