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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就是再好性儿,这样事的也不能忍,便走上前,含着笑道:“大花,你的摊子过了我家的门廊,挪回去吧。
对了,还有,明早摆桌子时不要再摆我家门前。”
“哎呦,你回来了,”
陈大花虽然笑着招呼了,却不起身,只疲惫地一笑,“云娘,临河人多路窄,我每日都如此摆的。”
“先前我不在这里也不管,可是现在我住这里,你就不要摆我门前了。”
“云娘,我寡妇失业地不容易,就靠着卖豆腐养儿子呢。”
云娘既然开口了,便是想好了的,也会一直坚持,收了笑容道:“大花,我知你不容易,可是再不容易也不能摆我家门前挡着我的路。”
陈大花站起了身,沉下脸高声道:“这临河的路边,哪里是你家的,哪里是我家的,哪里宽敞我就摆哪里,你欺负人不能这样欺负!”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高越尖,河边时常有人经过,又有买豆腐的人,都看了过来。
云娘却不怕她,陈大花若要翻脸,大家便都翻脸,况且她又没什么错,也不嚷也不骂,只平静地道:“你若不挪回去,我便将你的豆腐摊子掀了!”
荼蘼听了声音早出来了,便也帮着云娘道:“我们家门前你凭什么占了!
吵得人一早上睡不着觉,巡检司门前最宽敞,你怎么不去那里摆摊子呢!”
便有人打趣,“巡检司门前是好,豆腐西施也想去的啊!”
“只是人家汤巡检……”
那人说了一半,便如被捏住了脖子一般地停住了。
云娘暗地里怪荼蘼无心,两家吵架扯上巡检司做什么。
回头见汤巡检正从河边走过来,远远地看着这边,原来纷杂的声音都静了下去,刚聚起来看热闹的人也都慢慢散了。
云娘不想等着他过来看笑话,只向陈大花道:“我一会出来再看,若是你不挪回去,我就掀摊子。”
拉了荼蘼回去,将门关得紧紧的。
下午出去时,云娘见陈大花果然将摊子向陈家挪回数尺,正将自家门前全让了出来,心里只是冷笑,就像陈大花这样的人,如果一味忍让,只能被欺负。
明明她自家门前的地方够大,硬是挡住自己的路,这番受了气忍着,下一次还不知会再生什么妖蛾子呢。
现在自己一人在盛泽镇住,若是立不起来,还不如就在郑家受气!
云娘便昂着头出去,看也不看陈大花。
这样的人,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什么!
却又遇见汤巡检出门,见了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竟然笑了,倒把云娘臊得脸一红,礼也不行就扭头走了。
待晚上,云娘一到家,荼蘼便得意地告诉她,“娘子走了之后,豆腐西施就哭了。”
“她哭什么?我又没打她,又没骂她,只让她别占我们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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