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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与父皇在一起相处,李亨总是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逾矩。
而与鱼朝恩在一起,李亨可以撕下伪装的面具,像个小孩子似得发发牢sao,耍耍脾气。
正因如此,东宫的人手换了一拨又一拨,而自己最信任的唯有眼前这个老人。
“大伴,孤这些时ri实在焦急的紧。
父皇限制孤的出行,这些天来对孤不闻不问。
孤实在猜不出父皇的心思,王忠嗣老将军又...”
“殿下,遇事要沉得住气。”
鱼朝恩摇了摇头,苦笑道:“陛下还是疼着殿下的,不然这次王忠嗣老将军被诬下狱,殿下为何只被关了禁闭?陛下不过是在借李林甫之手敲打敲打您,让您不要着急罢了,这大唐的江山,终归还是要交到殿下手中的。”
见李亨仍是不为所动,鱼朝恩叹了口气,问道:“殿下可是在为那批青客担忧?据老奴的线人回报,那批青客有感于殿下知遇之恩,虽大都被京兆尹王銲所抓,但除了两人以外都已自行了断。”
李亨闻言一惊,捉住鱼朝恩结满皱纹的双手道:“大伴,那剩下的两人呢,他们不会出卖我的,对吗?”
鱼朝恩轻抿了一口案几上的清茶,柔声道:“剩下的两人,一人是东宫左赞善大夫崔永年的舍弟崔永安,也算是我们的嫡系人马。
他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是不会出卖殿下。
但剩下那人,却是有些难办。
他本是工部屯田司主事冯德全的胞弟,蒙殿下恩典,擢为青客。
此番王銲突然发难,他亦被抓捕。”
鱼朝恩轻刮了刮茶末,不紧不慢道:“只是听说玉真长公主出面替他作保,王銲不好拂了公主的面子便送了个顺水人情,将那厮给放了。”
李亨叹道:“他家与东宫素无瓜葛,他没有必要为了孤缄默不言。
再说这次孤自身难保,并未设法营救他们,想必他也是寒了心。”
鱼朝恩心中冷笑,这个太子心肠还是太过柔弱了些。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也罢,这个恶人便由老奴来做!
打定注意,鱼朝恩轻笑道:“殿下,老奴只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李亨惊得向后一颤,哑声道:“大伴要,要杀人灭口?”
鱼朝恩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
京兆尹王銲yu借冯德恩之口构陷殿下,冯德恩誓死不从。
王銲正yu严刑逼供,不料其为玉真公主所救。
京兆尹恼羞成怒之下派府中死士杀人泄愤,与殿下何干?”
嘉德殿瞬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二人相视片刻皆拊掌大笑,在这一刻,大唐太子李亨冰冷的心中才感受到那一丝的chun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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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李亨这个人物在正史上多刻画为一懦弱形象,我只愿公正的还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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