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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儿子是必须,是在藩王府立足的根本,现如今已经不用愁那个了,有足够的余地好好计划自己的爱情,他居然像个愣头青似的满心温情,甚至连那些宏大的志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和她相比,他陷得太深,恐怕就要灭顶。
阿玛曾经说过,成大事者不可儿女情长,他只觉得对她一人执着,想必没有大碍的。
夺走一些,再填补一些,女人等成了家,有了孩子,终归和丈夫一心。
娘家如何,难过后该相忘,也还是会相忘的。
和美人同居一室,夜里必定很难安睡。
他醒过来,朦朦胧胧中惦记看她一眼,想是府里人担心她不适应南方的床,被褥铺得厚了点,加上她一身吉服裹得严实,起先还只是两手在外,等他一合眼再睁开时,她已经仰天躺在盖被上了。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她是仪态万方的公主,谁能想到夜里居然是这样的!
他过去牵了被角给她盖上,她砸吧了两下嘴,一条腿划个弧度跷过来,把那半床被子也压住了。
他愁眉苦脸看了半晌,叫醒她怕她不好意思,自己在踏板上坐了一夜,想尽办法匀被子,唯恐她着凉。
婉婉醒得倒很早,因为十几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宫里不准宴起,晨昏定省有时间规定。
要是起得比太后都晚,那你还来请什么安,太后根本不待见你。
她睁眼的时候看见一团火红的帐幔,脑子里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已经身在江南了。
转头又见南苑王伏在她的床沿上,顿时就懵了……
他怎么睡在这儿?不是让他去榻上的吗?这么近距离地趴着,难道是为了偷看不成?她想起来就恼火,这人真是没规矩,仗着南苑是他的地盘,公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她整整衣领,擦了擦眼窝,用极嘹亮的嗓门咳嗽了一声,果真把他震醒了。
他急忙起身,理好了袍裾向她揖手,她看他的眼神,简直称得上鄙夷。
“这是公主府,南苑王还是不要乱了礼数的好。
公主就寝,未经传召,驸马不得近前。
你现在……”
她满脸不痛快,眉毛官司打得厉害,“我看要叫嬷嬷进来,好好理论一番才是。”
他能说什么?说您夜里满床打滚,我是为了给您盖被子吗?只怕她脸上挂不住,于是挨了呲哒也不声不响,垂着脑袋诺诺称是。
婉婉只是蹙眉,心说那么工于心计的人,果然品格也靠不住。
半夜里偷着瞧人,多么令人不齿的行为!
窗上透出了一点天光,该起身了。
她沉着脸揭被子,忽然发现不大对劲,江南的褥子,哪里来的坏毛病,居然把人裹住了!
费力地扯了好几下,才意识到果然是自己的问题,又睡到被面上来了。
这么说是冤枉人家了?好心好意还给骂得摸不着北,他现在胸口八成窝了一盆血吧?
她飞红了脸,“我大多时候不是这样的……”
他一本正经点头,“是府里伺候的人不周全,她们不知道殿下的习惯,殿下热了,自然要挣出来。”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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