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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谁家的人走了?”
“我远门的婶子,才跟我老爷结婚(我们那里叔父一辈,通常都称为爷),还不到一个月就上吊死了。”
“你哪个老爷?”
刘姓是我们村的大家族,刘亚运有十几个叔爷。
“刘国庆!”
“哦!”
我点了点头
刘国庆虽然辈分高,但实际年龄比刘亚运还小一些,结婚不到一个月,老婆就上吊死了,这其中肯定有外人不得而知的隐秘。
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只要娘家人不闹,就不会有人过问此事。
“行!
你继续干活吧!
我回去了。”
说完我们就开车进村子了。
回到家中,一家人见面自然是其乐也泄泄了。
晚饭后,由于一路舟车劳顿,加之天气寒冷,我们便早早的洗漱完毕,然后就钻到了被窝里。
晓静在冷姐戏谑的目光之下,不好意思和我钻一个被桶,硬是被冷姐用目光拉走,去陪她睡了。
不一会儿,刘国庆家的门口便传来了呜哩哇啦的喇叭声,死人要请响手(吹喇叭的班子)也是我们这里的一种风俗,没有人考证过起源于何时。
一对男女在喇叭和胡琴的伴奏下,展开对唱。
开始是民间小调《小寡妇上坟》,此曲介于低俗和通俗之间,接着就越来越低俗,什么《手扶栏杆哭叹》、《***》、《五更劝郎》等等,一曲接着一曲。
村民们冒着严寒,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就连附近其他村子的人也都赶来了。
对他们来说这些曲子最贴近他们的生活,唱出了他们的心声,电视机里的女星们,虽然个顶个的水灵,唱的也好听,但是她们是月宫里的嫦娥,看看也就罢了。
只有这些和他们同等出身的卖唱艺人,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如何能和他们达成共鸣,这些并不是刻意的迎合,而是浑然天成的同类之间的语言。
曲子都是用方言唱的,冷姐听不太懂,就问晓静唱的是啥内容。
晓静很鄙夷的说:“低俗下流的民间玩意。”
冷姐让晓静用普通话唱一段听听,晓静抵死也不愿意。
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飞到了我的头上,咱是爷们,什么不敢唱?清了清嗓子,张口就来:“一摸脸,二摸(和)奶,三摸大腿往里拐……”
刚唱到第三摸,枕头、袜子、鞋子便凌空飞来,幸好我自幼习武,伸手矫健,一阵闪转腾挪,躲开了绝大多数的暗器,只有脸上留下了一个鞋底印子,并用嘴叼住了一只味道咸咸的袜子。
我颇为鄙视对两位美女说:“我仅仅唱了几句,你们就听不下去了,我若是告诉你们,等会儿她们还会跳脱衣舞,你俩作何感想?”
冷姐打死都不信,坚决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因为天太冷了,零下十度左右的天气,又没有空调,怎么跳脱衣舞?
我就问她:“俄罗斯女人穿着比基尼,躺在雪地里晒太阳,有被冻死的吗?”
冷姐无法回答了。
脱衣舞是近些年从山外传入的恶劣风气,一经表演,犹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一百元一件,只要给钱就脱,脱光后,若再加钱还可以表演“开啤酒瓶”
、“吃大葱、吃黄瓜”
等节目。
响手班子闹腾了好几个小时才结束,小山村也终于恢复了该有的宁静和安详。
我刚有点迷迷糊糊的睡意,一阵心胆俱裂的惨叫,将我们惊醒。
“诈尸了……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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