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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不能谓之神（第2页）

但是连接肥水和施水的废弃运河不能通航，各河流的水位都没达到预期。

特别是施水，流经长度很短，发源于新合肥城附近、止于巢湖；当地的雨量减少，施水水位就很难上升，受更大范围的降雨影响较少。

宴席早早散场，阴了一整天的天空，此时也飘起了小雨。

绵密而不犀利的小雨、阴云笼罩的天空，这一切都让人心情低沉。

想起很多人的质疑、秦亮也不能完全不受影响。

还是因为他没有实际作战的经验，严密的理论、似乎并不能让自己完全坚信不疑。

人在本能上，大概还是更信赖经历过的事，如果是有多次相同经验、那更容易坚信到固执。

王康的声音道：“仆去拿灯。”

或因受道家的影响，世人欲近天，此时除了那些低矮简陋的民房，府寺豪宅都爱修阁楼，二到四层最常见。

二层往上，常常是四面开窗，采光极好。

秦亮出寿春城之后，骑马沿着肥水（东淝河）、旧运河、施水（南淝河）一直走到巢湖，沿线观察。

河面的水位确有增加，巢湖的水位变化最明显。

秦亮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扛着个粗布袋，便道：“拿过来罢。”

“秦君，东西搬来了。”

王康的声音道。

借着窗前的光，秦亮把自己写过的简牍又看了一遍。

留在手里的大多是草稿，字迹潦草又很多涂改，但因为是他自己写的，重新看明白内容没有啥问题。

秦亮点头道：“卿去拿灯，我把窗关上。”

众人听到这里，这才放过秦亮，不再多言。

但秦亮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吴兵会来。

只是因为今年秋气候反常，不利于吴国擅长的水军行动，加上魏军在这个季节容易有所准备、吴兵很难做到战争的突然性，所以诸多不利因素叠加、才让吴国暂停了进攻预谋的推进。

本来是太阳还没下山的时辰，光线却变得非常阴晦不明。

秦亮回到刺史府里的住所，搬起了之前写的策略草稿，来到附近的阁楼上。

反而是听信了秦亮方略的孙礼，或许看在他组织兵事上十分尽责，孙礼亲自出面为秦亮说话。

宴席上大家谈笑风生，还有人拿秦亮开涮，意思是秦亮在年初振振有词，说今年秋吴兵会来，现在看罢、兵毛都没看到一根。

不过孙礼已经把话说出来了，这时候秦亮再强辩的话、有点不给孙礼面子。

所以秦亮没有吭声，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从木案前爬起来，关掉了三面的木窗，剩下南面的窗户时、他又继续眺望了一阵远方的光景。

蒙蒙小雨，茫茫雨雾让视线看得不远，只有远处的城楼影子隐约在望。

何况即便是晴天，仅凭肉眼又能看见什么呢？

“嘎吱”

一声，秦亮径直关闭窗户，但人依旧站在原地。

他的双手还放在木窗上，额头靠过去抵在手上，埋头又沉思了稍许。

这一次他很固执，目前依旧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种种因素综合推测，吴兵必定会来！

只是吴军相当依赖水军优势、把时间延迟了，但应该不会延迟几年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