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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守宁一听这话,有些不大服气,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反驳出声。
内心却在想:苏妙真背地说人坏话,当面却又装出亲热的样子,表里不一,比自己坏多了!
苏妙真闻听这话,似是有些害羞,轻这声的道:
“姨母不要这样说,守宁妹妹很是活泼。”
她越是这样,柳氏便越觉得女儿性格跳脱,正欲说话之时,却见那将军府侧的角门打开。
杂沓的脚步声里,一大拨人从门内鱼贯而出。
为首的那人身穿裹黑边圆领的青色软袍,年约六旬,须发梳得齐整,看上去十分精神。
那先前回去通风报信的看门人跟在他的左手侧,见到柳氏等人,便附在他耳侧小声的道:
“是他们。”
柳氏欲教训姚守宁的话止住,看向了来人。
那老者一双眼睛十分锐利,出门之后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的同时,伸出左手撩了一下衣摆,疾步下了台阶往柳氏行来。
“姚太太。”
他双手交叠,先行了个礼:
“我姓陆,乃将军府内管理内务杂事的管事,您来访的目的,我已经听刘武说了。”
这老者说完,指了指先前进去报讯的小厮,末了叹息了一声:
“若是平时,定不敢如此失礼的,但今日实在不巧得很,家中此时出了点事儿,长公主与将军都不在府中,否则必定要请太太进府中坐一阵。”
这陆管事说话的语气诚恳,半点儿没有拿话糊弄人的意思。
几个身强体壮的长随跟在他的身后,神情之间带着几分警觉,频频转头注视着四周。
柳氏见到这样的情景,愣了一愣。
她今日过来,就相当于是拜个门,递上贴留个名,方便之后长公主召见而已。
在神都城中,姚翝六品的官职并不算高,就是将军府收了拜贴,随意寻个措辞打发了柳氏一行也并不稀奇。
可偏偏郑士敲门之后,一行人被留了下来,那守门的小厮还唤来了这么一位自称姓陆的管事。
在柳氏看来,这陆管事气派非凡,举手投足之间说话也不像一般打杂的小管事。
俗语有云,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在将军府任大管事的人也非同一般,这样一个人百忙之中又为什么会亲自出来见自己一行?还特地提到长公主与陆将军出门一事?
柳氏心中想着事,面上却露出客套的笑意,顺着他的话就道:
“看来是我们来得不巧了。”
依柳氏精明,自然就想到了昨日回升大道上的那桩官司。
现在看来,昨日陆执杀人,恐怕将军府惹上的麻烦要比她想像的更深。
陆家此时如此慎重的派了管事出来见自己等人,恐怕是要问起昨日的案情。
昨日镇魔司、刑狱、陆府三方对峙的情景涌入柳氏的脑海,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姚家已经淌了这趟浑水。
那陆管事还未开口,姚守宁突然就问了他一声:
“昨晚将军府出的事,是闹了蛇吗?”
她这话一说出口,陆管事与身后的众人一下就惊住了。
众人神色僵硬,都向姚守宁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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