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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媛平静地道。
柴文道十分犹豫:“娘,此举有些风险……”
高媛打断了他的话:“如今这个局面,若换一般人去,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江水如此湍急,怕要搭进几条人命去才成。
不如我去,东西我都预备好了,也在家练了许久,只不过是个快字罢了,无妨。”
柴文道还是下不了决定。
高媛道:“文道,我是你娘,你自是心疼我。
可我若不去,你可知会有多少娘心疼儿子?”
柴文道哭道:“都是儿子无用,连累娘去冒险。”
高媛笑:“这有什么好冒险的?告诉你个好主意,撑艘带船舱的船过去,就算是翻了,只要你把船捞上来,你娘我也会平安无事。”
这样的船有的是,柴伐北亲自撑了过来,还要亲自送她上岛。
柴文道打死也不干,高媛却直接上了船,对柴伐北道:“走吧。”
柴伐北拿船篙在岸上一点,小船如利箭一般直奔水面,柴文道想拦,哪里拦得住?只好揪着心紧紧地盯着,生怕一个眨眼就不见了那母子俩。
堤坝上几千双眼睛也都聚焦在了湖面上那艘孤零零的小舟之上,钱唐城里的人都知道,知州和驸马的娘,是朝廷封的贤良夫人,更是神仙座下护法,对于他们看着着急没法子的合龙之事,人家可是有仙法的。
柴伐北撑着小船远远地绕开急流,从相对和缓之处靠近了小岛。
高媛问他:“可能将船停靠在小岛边上?”
柴伐北毫不犹豫地将船停靠在了小岛边上,和高媛一起上了岸,那小船正在岛边晃晃悠悠,大有一个势头不对、就要自己溜走的架势。
高媛对柴伐北道:“儿子,怕不怕?”
柴伐北豪爽地道:“和娘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高媛大笑:“好,不愧是我高媛的儿子。
来,今天就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是仙术!”
小岛上杂草丛生,正月里已有嫩草在枯草下发芽,高媛踩着枯草走到一边,只见脚下的土地已经有一部分松散了,还有泥土正不断地被江水冲刷走。
她也不犹豫,对着柴伐北道:“扶着娘些。”
柴伐北知道她这些天在家练习,时有脱力之事,便伸出双手,将她扶住了。
高媛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双手齐齐地猛地推了出去。
倒不是她故意耍酷,而是在练习的过程中发现,这样的方式最省力,也能弄出最多的石块来。
岸上众人齐齐惊呼,只见无数麻袋凭空在贤良夫人的双手之间出现,齐齐地落入急流之中,只消片刻,便将那一丈之距缩短了一半。
高媛缓了缓,让柴伐北扶着自己往前走了走,越到后面越需要集中精力,也更需要速度。
她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半丈缺口尽数堵上,空间里装有石块的麻袋顿时下去了一多半,自己也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柴伐北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担忧地喊着娘。
高媛还有意识,低声道:“快让人继续投石块。”
她只是筑了窄窄的一道,若没有石块补充,很快会被江水冲走的。
柴伐北抬头看了看道:“叔父已经安排了人手,已经往里继续填充了,很快就会填充完毕,不会有事的。”
柴文道已经冲了过来,颤抖着声音低声喊她,眼圈儿红得不行,脸上犹有泪痕。
高媛睁开眼睛,虚弱地笑道:“傻孩子,有什么好哭的?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其他人敬畏地看着她,尽管人来人往,但都小心地避开了这母子三人。
高媛道:“咱们让一让,还有一处呢。”
柴伐北哭道:“娘,下回吧。”
高媛摇头:“不成,若再等一夜,这小岛定保不住,咱们刚才就白干了。”
对柴文道嘱咐:“再去让人弄些麻袋装的石块了,我计算有误,剩下的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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