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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让玉衡去接几坛无根水埋在梅花树下,她想来年自己酿点酒,实际上是因为沈瑾瑜也有几分紧张,不知道韩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有官职,韩府不敢明目张胆在大白天对她怎样。
就算是发生了点什么,靠那车夫,救她一人,总比救两个人,来的便当一些。
递上名帖,照往常一般,还是韩沛出来,笑意一丝不乱道:“今日父亲有空,你可愿见一见他。”
沈瑾瑜弯腰鞠躬,诚惶诚恐道:“每次来都想见一下韩大人,可是韩大人是当今天子的股肱之臣,日理万机,怕他无暇分身,这才不敢时常叨扰。”
韩沛满意的笑道:“阿诺你也太客气了,左右不过是家里长辈,你何需这般见外呢。”
沈瑾瑜脸上的表情更为谦卑,身子也弯的更低了。
韩沛将她带去书房外通报了一声便离开了,韩峒正在与人议事,沈瑾瑜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方才有人让她进去。
沈瑾瑜脸色平静的垂着双手立于桌前,韩峒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满意的说了一句:“抱歉了沈大人,让你久等了。”
沈瑾瑜道:“韩大人见外了。”
便再无寒暄之意。
韩峒微微皱了眉头,这姿态,不算低,是觉得等了太久?
因此也并未命人上茶,自己继续伏案批阅文书。
沈瑾瑜不以为意。
不知过了多久,韩峒将手中书信写完让人送了出去,才带了几分责怪的语气道:“听人说沈大人,与晋王走的很近啊。”
沈瑾瑜道:“往年我刚入京投奔您的时候,颠沛流离之际曾住过程府几年时间,因此略有几分交情。”
韩峒干笑道:“那这么说,还是本官的错了?”
沈瑾瑜惊讶道:“能与手握重权的晋王交好,还是托了您的福,韩大人您何错之有?”
韩峒道:“就算如此,晋王已是有婚约之人,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沈瑾瑜道:“既然韩大人知道我与晋王走的近,那想必也该知道,每次我去晋王府,都是由他亲自接去,我自认从未有过攀附献媚之举。”
这一句句话针锋相对,丝毫没有服软之意,韩峒停了半饷才肃色道:“我不过是因为长辈间的交情对你提点一二,黄口小儿倒是不必句句含针。”
沈瑾瑜心里冷笑,你先是打压,现在看着打压不成,又换了长辈的面孔来教训人。
我便是知道,如何低入尘埃也好,你始终不会正眼看我,索性撕开面具,虽然你老谋深算,不见得会被我激怒,我也想快点知道,你此番让我来,是有什么目的,也好过你一直在这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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