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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县回忆道:“听完他只说了句,‘此美政也,其如豪右何?’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真是老州县的金玉之言。”
顿一下道:“不过从府尊的态度看,只要不把他牵扯进来,他应该还是乐见其成的。”
“那就好。”
司马求捻着稀疏的胡须道:“还有就是周臬台的行踪,不要露馅才好。”
“周臬台素来神出鬼没,谁知道此刻在哪里公干,”
魏知县笑道:“谣传驾临本县,也是很正常的。”
“那就干吧!”
司马求重重点头道。
“好,干!”
魏知县沉声应道。
翌日早晨排衙,阖县官吏都在猜测,知县大人还能撑多久。
显然在他们看来,魏知县一定会向乡绅低头的。
而且官吏们还议论纷纷,说知县大人要是服软的话,肯定会把李晟请回来,眼下也只有他能收拾残局云云……
在此背景下,众官吏望向王贤的目光,都有些同情,当然刁主簿是幸灾乐祸的。
事实上,这些话题也都是刁主簿挑起来的……
听了大人们的谈论,张麻子有些心绪不宁,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把敲诈来的钱,偷偷退还给李晟?臧典吏还好些,不像张麻子那么没出息,但也面色阴沉,心情很不愉快。
倒是王贤依然如故,微笑着听上司和前辈们谈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待到卯时的梆子声响起,众官吏这才停下聊天,想起大老爷到现在还没升堂……正待去问问,魏知县的长随转出来,对众人道:“大老爷抱恙,需要休养,这几日不必排衙,一应公事由二老爷代理。”
‘怎么不早说?’众官吏心说,早说还能睡个懒觉。
蒋县丞便起身道:“各干各的去吧。”
又对刁主簿和马典史道:“我们去看望下大老爷。”
两人点点头,便与蒋县丞来到后衙。
因为魏知县没有带家眷上任,也没有纳小妾,故而三人没有通报,直入上房。
却见号称‘抱恙’的魏知县,一袭白衣,披散长发,坐在满池残荷边,不胜悲愤的弹奏一具古琴!
不用看他的动作神情,只要听那愤怒躁急、如雷霆风雨、戈矛纵横的琴声,便能体会到他的悲愤慷慨。
三人在月亮门站住脚,蒋县丞变色低呼道:“广陵散?!”
“嗯。”
刁主簿也点点头。
“不是说失传了么?”
马典史是难荫出身,琴棋书画上一窍不通。
“人们一度以为失传,但后来在隋朝皇宫里发现了此谱。
历唐至宋,辗转流传于本朝,为宁王所获,从此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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