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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准备干嘛?要来公司吗?”
“陶助理,你刚把老板操得下不了床,又要剥削我上班,这样真的很不人道。”
宋飞澜站在便池前一边小|便一边说。
陶源听到声响,问:“你在上厕所?”
宋飞澜嗯了一声,说:“要电话|做|爱吗?”
“……”
陶源原本还想说两句情话,此时被他噎住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还以为那天晚上能把他操服,没想到宋飞澜果然是体内封印着泰迪的神兽,这才第二天就记吃不记打的故态萌发了。
宋飞澜见他半天不说话,吃吃笑了起来,上完厕所冲了个水,说:“跟你开玩笑呢,中午要回来吃饭吗?还是我去给你送?”
陶源说:“中午我回去做饭,下午捉你一起来上班。”
宋飞澜:“……”
两人挂了电话,宋飞澜一边吃肉丸子,一边看着手机上张大仙发来的肇事司机家属的地址和电话,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过去。
然而这城市里的交通负担实在太重,宋飞澜等了几辆公交车都是人挤人的满员,最终还是不得不招手拦了辆出租。
车子停在距目的地百米远的地方,司机说前面是死胡同,不好调头,宋飞澜便付了车资下来。
他活了二十八年,也算小半辈子,却从没踏足过这样的地方。
一片破败的平房,仿佛东拼西凑勉强粘起来的灰色砖墙,房顶则是简陋到好像一场暴雨就能掀飞的质量最差的那种石棉瓦。
也有看起来好一些的房子,但好也有限,大多是这样临时工棚一样的小屋,连厕所都要公用。
宋飞澜站在那里踯躅了一会儿,思量着这场拜访的必要性。
他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找到那家张大仙说得窗户上贴着拙劣手工剪纸的屋子前,发现那扇门前还挂着一串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已经生锈了的风铃,随着弄堂里吹来的微风发出依旧清脆的声响。
宋飞澜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面前那扇摇摇欲坠摆设一样的门,屋里没人应声。
他又到窗户那里贴着想去看,里面挂着窗帘,没有人。
他出门时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已经染上了污泥,鞋底也黏糊糊的,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一点钟。
这片勉强可以被称为住宅区的地方仿佛连鬼魂也不愿路过,只有那串风铃偶尔发出几声难得的响。
宋飞澜蹙着眉,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附近有嘶哑的咳嗽声,他循声望去,发现那里正蹲着一位老太太,身上穿着几乎辨不出颜色、像从哪里胡乱捡来的破棉衣,艰难地弯着腰,一手扯着编织袋,另一只手在垃圾堆里拾荒。
宋飞澜见她弯腰十分困难,便走过去问:“您要捡什么?”
老太太没答话,可能是有些耳背,只是用布满老年斑的枯手去勾垃圾堆上的饮料瓶。
宋飞澜看出她的意图,抬腿踩到垃圾堆上,帮她把上面的几个瓶子都捡到了编织袋里。
她又仿佛很嫌弃似的掏出来,把里面剩下的饮料倒了,以此来减轻袋子里的重量。
宋飞澜笑了笑,原本想问点什么的心思也歇了,背身从钱夹里抽了几张人民币,悄悄塞进了老太太的破衣裳口袋里。
他接到陶源电话的时候正在往回走,那边问:“去哪儿了?怎么没在家?”
宋飞澜说:“等会儿回去再跟你说。”
他一边走着,一边沿着马路蹭脚上的泥,这边郊区不好打车,他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公交车站牌,一块锈迹斑斑、挂在电线杆子上仿佛已经弃用很久的车站牌。
宋飞澜嘴里还在跟陶源说:“大概得几十分钟,我用软件叫个车……”
他正说着,看到马路对面来了一辆公交车,停了一下,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身材细瘦得像只蚂蚱,宽大的校服在她身上晃晃荡荡,仿佛系根线就能把她像风筝似的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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