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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宋家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宋飞澜一边拄着拐跳上车,一边说:“对不起啊陶大哥,回头我单独跟我爸说,让我大妈歇了办婚礼的心思。”
对于婚礼这事儿,陶源倒是求之不得,大概程蔓芳跟他是一个想法:现在知道宋飞澜结婚的人越多,将来离婚的时候就越困难。
陶源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说:“没关系,她实在想办就办吧,总归是喜事。”
“那不是昭告天下了吗?万一你将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办?我爸说得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什么收回财产之类的,我本来也没求着他给我。”
宋飞澜想了想还是有点遗憾,又说:“不过他要是真收回财产,咱俩离婚的时候我可能就分不了你多少钱了。”
陶源看他都这会儿了还惦记着给他分财产的事儿,心里不禁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陶源身体好火力大,这么冷的天,手心仍是热乎乎像捂过手炉一样,摸得宋飞澜暖洋洋的,他向后靠着仰了仰脖子,像只猫似的伸了个懒腰,说:“陶大哥,你手真热。”
陶源被他弄得心猿意马,为避免车祸只好依依不舍抽回手,说:“以后你每天跟我去散散步,就不会手脚发凉了。”
“那我宁愿手脚发凉。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晚起十分钟,精神一上午,大冷的天儿,我得多睡会儿。”
宋飞澜一个原本节假日不到十二点绝不起床的人,现在被陶源调|教得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不算,这人竟然还打算带他去晨练,简直惨无人道。
陶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他:“哪儿来这么多歪理?”
“我高中室友说得。”
宋飞澜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身上有点热,一边脱了外套一边问:“下周出差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陶源正要答话,宋飞澜的电话响了,每次从宋家出来,他的电话都得响,估计还是阮爱浓。
宋飞澜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对陶源说:“我觉得我妈应该知道咱俩的事儿了。”
“要我帮你接电话吗?”
“不用。”
宋飞澜深吸了一口气划开电话,没放到耳边,而是把听筒伸得八丈远,果然听见里面尖利的咆哮声:“宋飞澜!
你个兔崽子!
出场车祸你脑子撞坏掉了?!
……”
这还是阮爱浓第一次对他言辞这样激烈,连兔崽子都骂出来了。
宋飞澜一直等她骂完,才把电话放回耳边,叫了一声:“妈。”
“你别叫我妈,我当不起你|妈!”
宋飞澜叹了口气,也不像从前那样哄她,只是说:“反正证儿已经领了。”
“领证怎么了?领证了不起啊?我一辈子没领证也活到现在了!
领了也可以离!”
阮爱浓不知怎么的又被戳到了伤心处,骂完人就嘤嘤哭起来。
“你不声不响联合外人摆了妈妈一道,你让我多丢脸?以后在宋家永远别想抬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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