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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道,“你是魏国公?”
“说说说。”
夏廷赣没有抬头,似是急着吃烧鸡,又似是不想再与他墨迹,又吹胡子又瞪眼睛,不耐烦的摆手。
“岳丈大人,与你叙叙京师的往事如何?”
迟疑一瞬,赵樽微皱的眉头打开了。
正如他先前在灶房里认楚七做女儿,那神色分明是动容了,是认得出来的,可结果,他偏生找了那么一个荒唐的借口。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会相信夏廷赣真的意识混乱,神智不清。
可是在赵樽看来,他在真真假假与虚虚实实间,玩得实在太过麻溜了,反倒不正常。
说他不傻,可哪里又不傻了?
说他傻,哪里傻了?
“对哦,你不是该称呼老夫一声岳丈大人?”
赵樽嘴皮一动,还没有说话,夏廷赣却像是突地像起什么来,放下烧鸡,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可不论他问什么,夏廷赣都能对话如流。
听上去像是问什么答什么,可每一句回答似乎都在答非所问。
到最后,大抵是被赵樽问得烦了,他索性把烧鸡拿过来啃了一口,方才咀嚼着不悦地道,“你这人到底是要吃烧鸡,还是不吃烧鸡?要说些什么,就一句话吧,不像个爷们儿,亏得我闺女嫁给了你。”
一句又一句,他问得很随意。
赵樽面色淡淡地盯着他。
也不晓得到底真傻假傻,夏廷赣面色正常的与赵樽寒暄着,脸上并无痴傻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一本正经,但就是逻辑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夏廷赣看着他洞悉力十足的冷眸,揪紧了眉头,“身子还成,做了些什么嘛……哦,老夫与道常那厮接连杀了十来日的棋,这厮都败在了我的手里。
可虽说他棋艺不如老夫,却偏生有一副世上高人的嘴脸……”
说到这,他又瞥一眼搁在手边的烧鸡,舔了舔嘴角,继续道,“诺,便说这烧鸡,左右都是吃下肚子,他却可以说出七八种禅意来,头头是道。
这一点,我便不如他……”
“夏公不必紧张,就是随便说说,比如夏公这些日子身子恢复得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看他绷紧了神经,赵樽微微一笑。
“好,你要说甚?”
夏廷赣皱着眉头抬手,像是想要闻一闻手上粘的烧鸡味儿,可他的动作还未做完,大抵又觉得有损他的威严,终是清咳一下,放下手。
把老丈人请到主位上坐了,赵樽自行坐在客位上,挥退书房里伺候的人,一边留意老丈人的表情,一边道:“夏公,这里只有我和你二人,凡事不必忌讳,直言便可。”
这些日子赵樽不在,几乎没有人来。
书房很静。
夏廷赣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婿颇有些意外,看着赵樽胡子拉碴的黑脸,他震惊了好一会,也不知究竟听懂了意思没有,终究垂涎欲滴地瞄一眼手上的烧鸡,跟着赵樽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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