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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他不是一心为赵绵泽保江山,又何苦在这个时候围攻北平,以解居庸关之危?
他有这样的本事,若是一心为赵绵泽保江山,为何不趁早利用邬成坤攻城时的三十万大军做做文章,一鼓作气,彻底摧毁晋军主力?反倒让邬成坤在北平栽了大跟头,把小命都搭上去了,甚至于害得赵绵泽几乎完全失去了北平的控制力了,方才出来重整旗鼓?
陈景觉得,这兰子安的心思,难以琢磨。
从人数上来说,南军几乎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从攻城的气势上来说,兰子安训练后的这一支南军,似乎一点儿也不比晋军差。
从装备上来说,南军除了火器稍微弱了一些,装备也极为精良,骑兵猛,步兵烈,弓兵精,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上次北平一役的残兵败将,而是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师。
相较于攻城的南军,此时北平城守军的兵力悬殊极大。
不得不承认,兰子安虽是书生,却自有一套带兵之法。
都说打仗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可南军前两次攻城都无功而返,气势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这一次似乎准备得更为充分,攻势也较之前面更为猛烈。
这已经是南军第三次冲击北平城了。
呼啸的北风,呼啦啦的吹动着旌旗,却淹不住北平守卫的呐喊,也淹不出城外成千上万的南军呐喊着攻城的声音。
“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一句话,简洁,力量,气概十足,顿时激起热血无数。
“传令下去,死守北平!
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兰子安到底是读书人出身,凡事都喜欢走过场。
这一封洋洋洒洒千言信,是劝降陈景来的,语气极是委婉,言词也很恳切,只可惜,秀才遇到兵,完全没用。
陈景黑着脸只看了一眼,大抵意思看明白了,便“撕拉”
一声扯碎,由着它片片飞出城墙,飘落在空中。
“……是兰子安的手书。”
等箭停了下来,他方才小心翼翼的蹲身,取下信函,递给陈景。
离那支箭不过寸余的兵卒吓得白了脸。
“陈将军,你看——”
箭杆上带着那兵士的鲜血,还有一封书信。
厚重的城墙上,“嗖”
一声响,一名持弓的守卫被偷袭而来的神臂弓射中,凌空摔落下去,那一支冷箭当胸穿透身体,直直地射向一丈外的墙体,猛烈碰撞后,“叮”
的落在青砖上。
就在居庸关饱受锋镝之苦时,北平城也笼罩在一片金革之声里。
若干年前,当两个少年在庭院舞剑,临风把酒之时,谁也不会想到,在未来某一个惨淡的月色下,会有这样一场殊死的恶战。
嘹亮的冲锋号角再一次回应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只不过这一次,对手换了人。
他不再是贪财胆小的傅宗源,而是悍勇无匹的兀良汗……还有极为了解赵樽战法的东方青玄。
“攻必克,守必胜!”
“是!”
“晋军将士听令,继续攻城!
攻必克,守必胜。”
“没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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