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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话一出,场上安静了下来。
赵樽道:“他病与不病,与本王何干?”
“殿下,大汗是真的病了……”
他不讲情面地黑着脸时,目光冷漠,杀气极重,所到之处,众人皆脊背生凉。
如风垂下头,脸有些涨红。
“殿下……”
如风神色凉凉的,似是蕴藏了几分悲切,又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不待他说完,赵樽却已不耐烦地冷声打断了他,“只能三个时辰,给你们离开的机会。
否认,便坐等饿死吧。”
他话里的肃杀与冷意,如风自是懂得。
抬着出去的,只能是尸体。
他冷冷一笑,握缰手紧了又紧,“若是大汗实在病得走不动,到时候,本王只能让人抬着他出居庸关了。”
北平府的硝烟都快要染红整个北边的天空了,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如风却说让赵樽宽限几日,对赵樽来说,这话与戏弄有何区别?
如风皱眉道,“病来如山倒,谁也不想的。
烦请殿下再宽限些日子。”
“大汗身子不舒服,何不回兀良汗去养着?这居庸关苦寒之地,缺医少药,可不是养病的好地方。”
赵樽目光冷冽地看着城墙上的如风,唇角一掀。
几乎霎时,下头便传来低低的抽气声。
而那一日关于兀良汗的大汗阿木古郎与东方青玄极为相似的传闻,似乎也由此坐实了。
晋军里头也有不少人认得他。
他是如风。
但在兀良汗,无人知晓他的本名。
兀良汗立在居庸关城墙上的将校和兵士自动让开一条路,由着那个个一步一步走上来,再走向城墙边,看着赵樽缓缓道:“晋王殿下见谅,我们大汗身子不舒服,无法见客,也无法撤兵,可否改日再说?”
“他说的是真的。”
那声音又道。
“侍卫长?”
有人低喊。
几个字不轻,也不重,却有力而坚毅,在北风中传得很远,不仅吸引了兀良汗人的目光,也传入了城下数十丈开外的晋军耳朵里。
“不必禀报了。”
可他话音一落,台阶下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快,快去禀报大汗!”
大胡子将校第一个反应过来,按着腰刀大喊一声。
城中无粮,是真的?居庸关已成孤城,也是真的?若是不撤兵,被晋军困死在这里,那么兀良汗的历史将会改写,自然更会是真的。
可他冷肃的神色,却让人不由得从心底里相信了。
他的话来得太突然,让人不敢置信。
吃惊的、惶惑的、不安的、紧张的……成千上万双不同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立于黑色战马之上,目光无波无澜的赵樽。
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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