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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么?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心里就会好过?
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秦晗嚎啕大哭,却知道自己不能怪自己的母亲。
她生来就是天下顶顶尊贵的人物,才有挑挑拣拣的权力,阿娘却不然。
当年的事情,秦晗隐约知道一些,明白阿娘的难处。
那根本就不是“不进则退”
的问题,而是“不争唯死”
。
若是太平美满,谁又愿意选择这条路?
她的荣华富贵,安稳祥和,都是阿娘给的。
所以她不会因为阿兄的事情去怨恨,也不会厌恶自己的弟弟,相反,她很感谢晏叔叔陪着阿娘,令阿娘不孤单,也喜欢这个心地淳厚,一心一意拿她当姐姐,对她非常好的弟弟。
可——
“你不担心?”
裴熙远远地看着姐弟俩抱头痛哭,似笑非笑地望着一旁的晏临歌,“我当自己冷心冷肺,天下第一,谁料还有个比我更甚的。”
若换做从前,莫说区区一个晏临歌,就是十个百个也入不了他的眼,更莫要说这般随意地说话。
但裴熙发现晏临歌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十分难得的,聪明到近乎偏执的人之后,他就觉得挺有意思了。
晏临歌能为了儿子,七年如一日地将他当做陌路人,这样的自制力,就算是裴熙也有些赞赏了。
这等聪明才智,忍耐克制,不用在颠覆朝纲,反倒用在复原琴谱,制作古琴上头,除了一个“痴”
之外,没有第二个字能概括。
琴痴,也是情痴。
这岂非很有意思?
晏临歌神色淡淡,无喜无悲,就连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公主与郡王都是仁德之人。”
看看,仁德。
简单两个字,已经把什么都说尽了。
天底下自诩聪明的人,只怕没几个比他们所看不起的那个“男宠”
更明白,不管万年公主还是临川郡王继位,都不需要担心。
秦晗是个好孩子,秦昭也是。
这两个人,无论谁坐上那张椅子,不管为了名声,还是本来就有的亲情,抑或是想坐稳龙椅,都不可能坐出姐弟相残的事情。
哪怕沾不上权力,至多也不过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保住性命,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楚王一生所求,也不就是这一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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