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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宁,你若是难受,可以哭一哭。”
罗慎远看着她的眉眼,明明十分冷静的,却这么的可怜,他几乎是想触上去安慰她。
把她抱进怀里,这样她便能如小时候一般,放心地在他的怀里大哭。
罗宜宁摇头,她不想哭,至少现在不能。
总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但是她不能让别人笑话。
宜宁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了,丫头跟在她身后,没人敢说一句话。
林海如听说了这件事,又是震惊又是不信,哭得差点断气,一定要来找宜宁。
但罗成章不要她去,她腹中还有个孩子,再没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
林海如气得直哆嗦,她捏着瑞香的手道:“宜宁那孩子,她该有多伤心……她该怎么办啊!”
瑞香跟着林海如掉眼泪,她紧紧握住林海如的手:“太太,来日方长,再不济还有三少爷呢。
您要想着肚里的孩子,不要着急……七小姐的事总能解决的!”
林海如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鹿鸣堂破败了一些,但是打扫一下还能住,这里离祠堂近,少有人至。
宜宁的事也只是二房的几个主子、主子身边有头脸的丫头知道,但她房里的丫头或多或少听了些风声。
未必知道是七小姐的身世,只觉得七小姐或是犯了大错,被老爷厌弃了,搬东西的时候也懒懒的。
宜宁望着鹿鸣堂院子中那棵大树,她突然很庆幸是自己。
如果是那个七岁的小宜宁活到了现在,她该如何承受得住这一切。
宜宁回头对徐妈妈说:“徐妈妈,您说这个时候祠堂开着吗?”
徐妈妈眼眶发红,宜宁一向都是被宠着的。
如今却到了这样个地方:“还开着呢,但是都太晚了……”
“我想去祠堂看看。”
宜宁说,“或许明日,他就不会让我进去了。”
徐妈妈听到这句话更是想哭,还能如何反对。
徐妈妈还是带她去了,她守在祠堂外。
宜宁一个人走进祠堂里,她走到了罗老太太的牌位面前。
罗老太太是这两世以来对她最好的人,她心里最挂念的一个人。
想到罗成章今天说的话,她心里那股隐痛就无法忽视。
“祖母。”
她轻轻地拂去上头的一点灰尘,说道,“真是因我不是罗家亲生的孩子,所以你才气病了?”
宜宁觉得鼻尖发酸:“祖母,我从未遇到过您这样好的人。
如果您是因为我而病的,我该如何是好……”
她抱着罗老太太的排位,那股委屈突然涌上心头。
她想起罗老太太以前如何护着她的,如何任由她抱着撒娇的,如何无奈又慈祥地看着她笑的。
宜宁渐渐地哽咽了,“您不要这样……祖母。
我最喜欢的便是您,我记得最深的也是您……他偏要这么说,他偏偏说您是因为我死的……”
“眉眉。”
背后有人轻轻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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