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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口的是王笑。
“陛下,我大哥一定是被严刑逼供的。
昨天太平司来拿人的时候,一个个都凶神恶煞,北镇抚司的酷刑,我大哥一个读书人肯定扛不住……”
延光帝耳朵一动。
他将心神从陈圆圆身上牵回来,皱眉道:“你说什么?太平司?”
钱承运再次心神一颤,这次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是,太平司。”
王笑道:“草民……吓坏了。”
延光帝面色登时不豫起来:“刑部的案子,关太平司什么事?”
王笑自然不会说‘我家与南镇抚司有关系,要来我家捉人需要北镇抚司才能压住’这种话。
他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道:“草民也不知道,草民还以为是来抄家的,那个差爷说,他名叫卫奇,让我记住他。
还说……别说草民当不了附马,就算当了,在他眼里算个……”
“算个什么?”
寒气再次笼罩下来。
这次感觉到寒冷的却是钱承运。
他双手贴着地砖,忽然感到脖子上冰冰凉凉的。
虽然还不知道王笑要做什么,但一听‘太平司’三个字,他就已感觉到了不妥,心中宁愿卢正初刚才追究自己伪造证据一事。
但现在陛下没问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却听王笑低声嘟囔了一句:“算个屁。”
延光帝冷笑道:“他怎么知道你当不了附马?”
没有人回答。
“朕问你们,太平司的人怎么知道王笑当不了附马?”
延光帝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暴怒,反而冷笑起来:“好,真是太好了,这就是朕的肱股重臣们。
卢阁老,朕还记得,当年就是你与首辅联名上的折子吧,言厂司之祸其害烈矣。
折子上的内容朕还记得很清楚,‘大珰大监,纵横驿骚,吸髓饮血,以供进奉,大率入公帑者不及什一,而天下萧然,生灵涂炭!
’这是一字一句,都是你们说言吧?”
卢正初将头埋得更低,悲声道:“臣万死难辞其咎。”
不少人心中一愣,暗道:卢正初此言何意?
延光帝“呵呵”
一笑,道:“朕继位以来,你们说阉党为祸天下,朕就斩权阉、封东厂。
你们说太平司为祸天下,朕就弃爪牙不用。
朕愿意作你们口中的‘明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结果呢?”
“十七年!
用贤良,用能臣,呕心沥血,朕等来的是什么?流寇越剿越盛,建奴越打越强,天灾越救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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