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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茗对此仿若无觉,他把茶杯放到白轶面前,说了句“你等一下”
,然后就回卧室找什么东西去了。
白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默了一下,无言地将茶水咽了下去,又放下了杯子。
很快楚茗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笔,还有一份文件。
白轶瞳孔微微一缩。
楚茗在男人沉沉压抑的视线下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抬头平静道:“签了吧。”
“……”
有那么一瞬男人看起来极度可怕,就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随时会暴起伤人。
楚茗并不畏惧,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白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一切戾气都埋在深邃的眉眼间,不着一丝痕迹。
他握住楚茗手腕,哑声道:“为什么。”
听了这句话,楚茗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也是素淡的,却含着一丝微微的嘲讽。
他轻声道:“白轶,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问问外面的季泽呢?”
白轶:“我和他没有关系。”
他用力地握住楚茗的手,手指强硬地挤入楚茗指间,想和他十指交扣。
男人指间戴着的那枚钻戒硌得皮肤生疼,楚茗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握着,道:“那天晚上你在季泽那里,对吗?”
白轶:“哪天?”
楚茗闻言,又是一声轻轻的笑声。
他一边笑着一边硬生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用力之大,甚至让钻戒边角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白轶本能地要去抓他的手,又要去找创口贴。
楚茗却后退一步,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我爷爷去世的那天,”
他道,“你在季泽床上,对吗?”
“……”
不知是因为哪句话,白轶的身形一下子僵住了。
他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中有清清楚楚的愕然,而后迅速地黯淡了下来。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他们之间是真的不存在任何可能了。
楚茗还在旁边慢慢地道:“杨玫也好,季泽也罢,这样的绯闻,只要你想压,就能压下来。”
“白轶,你故意给我看了三年,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我,让我认清我把自己卖给你们白家的事实——对吗?
白轶:“不,我只是——”
楚茗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语气轻轻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轶,我受够你了,我们离婚吧。”
“……”
如果说楚茗刚才的态度还能给他留下一丝希望的话,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如同铡刀斩落,直接断去了一切可能。
那一刻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的眼眶竟然微微发红,他张了张嘴,嗓音酸哑而艰涩:“不。”
楚茗:“那你要怎样才能答应呢,是把我毁了,还是让我自杀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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