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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足够的木柴生火取暖。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把自己武装到那种程度,也完全没有用。
仍旧有可能出了事。
这种事情,在白天自然不太可能有发生。
主要发生的时间是在晚上。
一个翻身不对劲,或者踢踢被子蹬蹬腿。
又或者一股狂风吹进来,把窗户给吹开了。
然后到了第二天早晨再一看,裸露在外的地方有可能就没的要了……有比较悲剧的,鼻子耳朵这种软组织受损也不是没有过。
对于现代绝大多数人用来抱怨,略显夸张的一句“这天冷的能让人冻掉耳朵”
,在这里可是真事儿。
绝不夸张的真事儿。
事实上,刚才对伊万诺维奇说了一句“幸运”
的那位斯拉维战士,原本在暴雪降临之前还好好地这个人,现在就只剩下八根指头了。
幸运的是大指没有问题,他的武力值绝大多数都得以保全,否则的话,斯拉维人可不养废物。
所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个斯拉维人会欢呼,会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与之相对的,他们的属下的那些普通暴民,农奴们的感情就要稍微的差一点。
那种逃过一劫的轻松的感觉或许还有一点。
但如果说是高兴,喜悦的话,那么真的没有多少。
是的,自己这一关熬过去了。
但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死掉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掉呢?就算是自己还没有死掉,自己就这么活着,究竟还有什么用?能干什么?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就是这样,想到了没有熬过去的那些人,他们的亲朋好友,甚至其中有他们的至亲,父母,兄弟,儿女。
他们都死掉了。
甚至在死掉之后,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但是自己却还是活下来了……自己这样活着……
想到这里,没有人不会觉得感伤的。
即使是已经习惯了悲剧,习惯了自己卑微的,一文不名的生活的农奴们,也会觉得悲伤的。
在最初,聚集在小镇内外,扎成堆儿了的上万流民,现如今只剩下三千不到了。
绝大多数的人,那些老幼病残不说,但凡是弱一点的,不能熬的,甚至说普通的,比较强壮的,都没能熬过去。
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淘汰率。
留下的只有最能熬的,最能忍耐的,最强壮,同时也最凶狠,最暴戾,最不像是人的。
只有这样子,或者把自己变成这样子,才能继续活下去。
也正是在这一场暴雪之后,幸存的人里面,普通农奴与那些土匪,山贼,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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