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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肆想了想,不能说陈励深的住址,只能随便说了个小区。
没想到高崎楠却忽然精明的望着她:“别随便编个地方糊弄我。”
梁肆讶然:“你这么料事如神?”
高崎楠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回家,我找个酒店让你暂住一晚。”
提到酒店,梁肆忽然脑中一闪:“啊!
你一下子提醒了我!
这下有去处了!”
...
陈励深坐在房间里看书,时不时的看看表,又翻了一页。
已经十点了,旁边的花房却依旧没有动静。
她还没回来么?还是...
陈励深的脑海里刚刚浮现出“离家出走”
四个字后,忽然笑着摇摇头。
她不会的。
他放下书,去母亲的房间看了看,见她睡得正熟,便将梁肆的房门推开了。
一室的花香弥漫开来,仿佛是来自天堂的味道。
陈励深步入房间,看了看墙上的吊篮,又摸了摸窗台上的小茉莉,再走到白色的栀子花旁,秀一秀那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的心,异常的宁静。
花是这世间最纯洁的存在,吟风而动,随雨而舞,没有表情,静静绽放。
陈励深如此痴迷花草,最初是因为父亲曾为母亲开过一间花店。
那个时候,陈励深的父亲还是市检察院的一个小小公务员,却胸怀经商梦,颇迷李嘉诚,他经常在饭桌上和他还有母亲谈自己的理想,谈自己的未来,谈自己对未来的看法,谈将来自己大展宏图后,要给母亲买什么牌子的奢侈品。
母亲是父亲追求了三年才娶回家的校花,陈励深曾一度认为,世界上再没有比年轻时代的母亲更迷人的女子。
后来父亲拿出积蓄,小试牛刀,给母亲开了一家花店门市,陈励深儿时长相颇为清秀,性格有几分像女孩子,母亲就把维护花草的活交给了他。
哪种花浇多水会烂根,哪种花摘蕾能促生长,哪种花喜酸,哪种花又喜碱,陈励深都烂熟于心。
有时候爸爸妈妈太忙,他就和花朵说话,若是那一朵边上生了枯枝,比让他自己生病都难受。
陈励深站起来,从儿时的回忆中抽身,望了望梁肆空空的床,思绪陷入了空白。
忽然间,母亲的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细小的哭泣声,陈励深皱下眉头,快步走到母亲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木门。
“妈?妈?”
他并未开门进去,只是站在那里,心脏随着母亲细弱的哭声揪起。
陈母被他的敲门声叫醒,一口气提起来,将自己从睡梦中捞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盗汗,长长的舒了口气...
“励深啊,去睡吧...我做了个噩梦而已。”
陈励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便退开一步,转身回房了。
...
梁肆把高崎楠带到了深港快捷酒店,高崎楠不明所以的停下车:“你说的去处,就是这儿?”
梁肆一脸神秘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十字路,对面座落着一幢气派的大楼,四个简洁却不失时尚的铂金色大字印在楼身,在霓虹璀璨中发出质感的光——东乔印象。
“不是这儿,我说的是那边的那家‘东乔印象’。”
梁肆笑着说:“想不想跟我去试试?”
高崎楠一愣,像看流氓一样看她:“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梁肆咂咂嘴:“想哪儿去了你!
我要开房也不跟你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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