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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就只点头道谢。
但是她心里明白,若是真的看重她,不会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紧挨着院墙的院落,也不会还没清扫就将她带来,还将屋门都落了锁。
这不过是要给她下马威罢了。
饶是如此,能有这样的院子住,也比她在山上住过的山洞和草棚要好的多了。
秦宜宁寻了竹子旁的石凳坐下等着。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就要近晌午。
秦宜宁有心去唤人。
但是偌大宅院竟不知能够找谁。
幸而她多年来捕猎练就了极佳的耐性,所幸就那么安静的端坐在石凳上。
冷风吹过,零星竹叶翩然而落,少女鹅黄的衣裙和背后翠竹的颜色,在晌午明媚的阳光之下柔和成一幅画卷,而少女低垂螓首,鸦青长发垂在颈侧,更显得她脖颈白皙修长,侧脸姣好。
这一幕,尽数收入屋顶悄然蹲坐的两人眼中。
为首之人身着青衣,面孔精致无暇,两道长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眼冷锐幽深,如寒夜的星子熠熠生辉。
他薄唇轻抿,面无表情,气质雍容矜贵,仿若出鞘的利刃,让人只看一眼便要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他静静的看了院中的秦宜宁片刻,就悄无声息的与随行的侍卫离开秦家。
他的侍卫是个十七、八岁虎头虎脑的少年,穿了身深蓝色的劲装,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显得极为精神。
离开了秦家的地界儿,少年连忙好奇的问:“主子,才刚那个姑娘是您要找的人吗?”
“嗯。”
“她居然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郑先生说您上次见她时她才七岁。”
“嗯。”
“秦家人忒不是东西,叫她大冷天在外头等,连件暖和衣裳都没给,难为她好耐性!”
“嗯。”
“不过谁让她是秦蒙的女儿,活该!
郑先生说当年您还给了她银子叫她去给她养母瞧病?主子,不是我说,您就是太好心了,仇人家的孩子您管她是死是活呢!
她死也是替她那个卑鄙的爹偿命而已,做什么还这么关心她?”
男子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看向少年,直将少年看的背后汗毛炸起,再不敢多嘴。
他家王爷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冷了,他跟了主子几年,就从没见过主子真心笑过,就连去年皇上给逄将军平反,追封了“忠顺亲王”
,主子袭了王位,也没见他有多高兴。
或许将来大仇彻底得报之日,他才能真正轻松起来?
“哎,主子,您等等我啊,咱们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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