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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香把包子推到了贺松叶的手里,“给他吃,只剩最后一只了,我吃饱了。”
她摸了摸肚子,刚刚在田埂边和贺大姐一块吃了九只包子,她们俩现在肚子都撑得不行。
贺松叶才是真正地撑得不行,她回来的路上肚子被撑得难受,许久没见过油的胃变得虚弱,她走了没几步路就“哇”
地一口吐了。
贺松叶既是心疼,又是可惜。
难过极了,她蹲在草丛里盯了那团污秽许久,到底不舍得,用簸箕铲了回去喂鸡。
最后这个包子贺松柏还真的连看一眼都欠奉,贺松叶爱惜地把它放到锅里温着留给了妹妹。
姐弟两忙活了好一阵才齐心协力地把这位城里娇客的屋子收掇得纤尘不染,赵兰香摸着床上簇新的棉被,从自己的行李里取出了赵爸赵妈让人缝制蚕丝被,她抱着这床被子还给了贺松叶。
贺松叶瞥了眼这位城里姑娘的被铺,摸一摸触手可及的柔软凉滑,冬暖夏凉又轻柔。
确实不必要她的新被子了,贺松叶把自己被子收回了箱笼里。
这个动作落在贺松柏的眼里,却又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嚼着嘴里的曲曲菜,呸地吐了一嘴的残渣,眼神漆黑暗沉。
贺松叶摇了几下铃,贺松柏转身钻入柴房放了几块红薯若干糙米合着煮了一锅水。
贺松叶见弟弟煮了红薯粥,一勺子舀下去,水清得浪打浪,她咿咿呀呀地摇头抓了几把大米添了进去。
贺松柏掀了掀眼皮,漠不关心地蹲下烧火。
贺松叶用铃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瞪了他一眼。
贺松柏淡淡地说:“差不多就行了,放那么多米下个月吃啥?”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舀饭的时候给祖母装了一碗纯大米的干饭,又给那位城里娇客装了半米半红薯的饭,最后剩下一堆黄澄澄的红薯姐弟三个人分了。
从某种角度上说贺家的大姐和老男人都曾是她的恩人,当初她被蒋建军伤透了身心之后,果断地提出了离婚,并且向他的上级揭穿了他婚内出轨的丑闻。
离婚对于蒋建军蓬勃上升的事业来说无异于丑闻,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那阵子的赵兰香宛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最后是贺家姐弟给她解了围,狠狠地教训了渣男一顿。
赵兰香抿抿唇,含笑地说:“阿婆那里还没有吃饭哩,大姐你快盛一碗端去给她吃吧。”
说着,她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饭往前推了推,饭碗里装盛的肉都是经过赵兰香精挑细选的,特地把它们放在锅里多炖了一会,炖得软软烂烂的有种一吮即破的软滑感,正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食用。
贺大姐感激地点了点头,端起碗走进了里屋。
她真的是被那顿饭迷得彻底昏了头了,连祖母还没吃晚饭都给忘记了,赵知青做的饭真的是有股邪乎的劲儿,让人神魂颠倒!
……
次日,赵兰香一大清早用罐子装好了冷食鸭肉,密封得严严实实再放进书包里。
今天是周末,她也免去了跟李大力请假的麻烦,又正逢圩日,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青禾县里的人流会比往日多出很多。
赵兰香不去县里做生意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做的这罐香喷喷的肉。
赵兰香收拾完毕后先去了大队长的家,李大力推开门看见这个赵同志就有些头大。
他皱着眉问:“又来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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