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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起很快就走进来,她眼睛里闪闪发亮,看了左右道:“爷,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
九爷挥手,让人退下,白虹起又不放心走近了一些低声道:“我得到消息,榆港有一批货要到——”
那批货是军需物资,只是来路不正,买方不得而知,但卖方却是清楚不过,是一伙日本商人。
边境沿线一带不管陆路还是海路,白家都摸得清楚,那些日本商船一靠岸,白虹起就得了消息,在确定过之后,立刻就跑来跟九爷说了。
白虹起道:“爷,若是在别处就罢了,榆港太熟了,那帮日本人就把货卸在码头上,他们人少,也看管不过来,正在找人周转,眼瞧着是要藏到别处去。
爷,不如让我带人去吧,不拘多少,总能让那帮东洋人吃些亏……”
九爷略想片刻,道:“这事若是真的,你不会第一个知道,谁同你讲的?”
白虹起愣了片刻,想了一下道:“确实是榆港码头的人说的,说是一个装卸工偶然所得消息。”
九爷淡声道:“你找王玖,他如今管着青龙会,让他派人查清楚。”
白虹起忙答应一声,起身要走。
九爷又喊她,叮嘱道:“此事重大,不可走路风声,你来时可坐了车?”
白虹起摇头:“不曾,我外头罩了棉袍,拿风帽遮了脸,坐黄包车来的。”
九爷道:“还算机灵,让张虎威送你回去,这两日他留在那边贴身保护,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白虹起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几日后,王玖派人来报,青龙会人数众多,果然很快查出结果,榆港那位装卸工是真的,但他身后授意之人却在省府,是白将军身边一位叫郭义贞的参谋所为。
这人一直盯着这批物资,此次放出消息,只给了白家。
九爷听了之后,脸上并无波澜,平静道:“他想用我们的船。”
那批物资之巨,也只有白家的船队才可运走。
白虹起坐在一旁羞愧难当,低头不敢说话。
白明禹也在一旁听着,听完经过,小声嘀咕道:“没见过你这么贪财的女人,什么底细都没摸清楚呢,上去就想抢。”
白虹起抬头瞪他一眼,眼圈泛红。
九爷让谢璟从书桌上拿了压桌的梨花木镇纸,对他们开口道:“伸手。”
对面一男一女都伸出手来,白姑娘是出于羞愧,白明禹则是习惯成自然,反应过来想收回手的时候,却被九爷“啪”
的响亮抽了一记手心!
白明禹都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爷,敢怒不敢言。
九爷淡声道:“这是罚你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诋毁旁人。
你可知我白家为何从不与日本商人做生意?”
见他摇头,又道,“虹儿养父母因日本人而死,她一向规矩,但因此事破例,情有可原。”
话虽这么说,但也不轻不重略打了一记白虹起的掌心,对她道:“你也长个记性,下次不可再莽撞,让人利用。”
打的不重,但白姑娘眼泪却掉下来,拿手背狠狠擦了一把,眼圈赤红道:“九叔,我错了,只是现如今该如何是好?那郭义贞我已查过,此人三易其主,去年刚从京师投奔而来,如今很得军部重用。”
九爷道:“对方敢这样做,必然有些底气,静观其变。”
白家二位小辈出去之后,九爷轻叹一声。
谢璟给他倒了一杯茶,手放在他额角轻轻揉了两下,低声问道:“爷,可是累了?”
九爷“嗯”
了一声,眉头好一会才松开,叹息道:“北地看似太平,实则分成几派,如今看来总督府也不是那么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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