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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期拱手作揖,跟她告饶:“我这不是为了增加工作经验吗?天天待学校搞项目,会和社会脱轨的。”
“脱轨?你以后想干嘛?”
她话说得隐晦,可孙娉是什么人啊?她尾巴一翘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气得提起筷子就要抽她。
汤子期抱着脑袋躲到了餐桌底,动作利索,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干惯的。
“我知道错了!”
瞧,怂的比谁都快。
孙娉说:“自己出来,快点儿。”
汤子期磨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出来。
孙娉提着筷子说:“手拿出来。”
汤子期可怜兮兮,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她:“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兴体罚啊?”
“拿出来。”
汤子期回头瞧了俞北平一眼,投去求助的目光:“首长——”
俞北平说:“算了吧嫂子,年纪还小,贫一点也正常。”
俞北平大学在南京读的通讯指挥系,跟孙娉的丈夫陆铮读的那学校只隔两条街,在一次实战联合演习时结识。
那次演习中,他任武警通讯小队队长,远程遥控指挥,负责和总部电台联络,以及指挥小队行进路线。
陆铮是小队队长,两人并肩作战,拿下了小组成绩第一,情谊就这么结下了。
四年前,陆铮在鹿江某支队执行任务时发现了不法分子,为了配合边防站抓捕出了事。
跟陆铮一块儿去的同事无一生还。
陆铮自己还是在山区被游客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
可是,他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医生告诉他们,他是被注射了一种奇怪的生物毒素,由很多种生物碱混合而成,国内迄今还没有见过类似的病例。
医生还说,这种混合生物碱对神经系统的破坏性很强,陆铮只是注入了微量,如果找到解毒方法,还是有可能醒来的,不过,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按照组织上的规定,审核后,允许他的妻子孙娉特招入伍,进修两年后破格擢升了少校军衔,保障她的生活,顺便让她调任来了首都医科大教书。
汤子期和孙娉询问了身边的几位专家,甚至去中南海专门拜访了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都告诉她们,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一种新型的半合成毒品。
如果要解毒,首先得找到这其中蕴含的原材料。
他们只分析出了吗啡,其余几样,暂且不明。
两人无计可施,这些年,都在致力研究,可一直束手无策。
当年俞北平南政毕业后留在南京基层干了两年,和孙娉见过几次,后来就调回了京城老家。
再次见面,是在陆铮弟弟的葬礼上。
孙娉不仅家里有一个瘫痪的母亲和一个赌徒弟弟,还得赡养陆铮的双亲,日子不是很顺遂。
念着旧情,他多少帮衬一些。
听了他的话,孙娉没好气,瞥汤子期:“都二十四了还小啊?怕不是个巨婴吧。”
汤子期把头垂得老低了。
后来又聊了些闲话,汤子期算是听出些大概。
这位首长是北京人,还挺巧,跟她一样,也是石景山那边的。
他现在正处在工作上升期,调回北京后在武警总队下面的通讯站任职,驻地在西郊,这次来这边主要是准备挂职进修,顺便和这边的通讯营交流一下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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