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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蕴取下蒙面巾,回头看看屋子,转过目光凝视着黄梓瑕,感叹道:“崇古,我今日才知你不易,真是佩服。”
黄梓瑕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含糊道:“还好……倒也不是经常这样。”
“这就算不错了!
上一次啊,我和崇古去挖尸体时你是没看见呢,还有在水渠里捞尸体那次……”
黄梓瑕只能当做没听到,先走到那拂沙的身边。
王蕴在她身边问:“这样一个几乎等于是毫无漏洞的屋子,到底要如何才能杀死里面的人呢?而你……又要如何才能查探出真相呢?”
黄梓瑕翻身上马,低声说道:“慢慢查吧,我想只要是犯案,总是隐瞒不住的。”
“就是啊,崇古在我心目中,可是足以与我的意中人并驾齐驱的探案天才,世上怎么会有难得倒她的案件呢?”
周子秦洋洋得意地说着,仿佛黄梓瑕的荣耀就是他的荣耀一般。
黄梓瑕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把“我的意中人黄梓瑕”
后面三个字省略掉——周子秦又没这么傻,自然不可能在王蕴面前说自己的意中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幸好王蕴对周子秦的意中人并无兴趣,见前方已到路口,便只微微一笑,看向黄梓瑕说道:“那么,崇古,子秦,明日见。”
“好!
明日我们一定准时到你们那边吃饭~”
周子秦挥手。
待王蕴离开,周子秦一边在街上散漫地骑着马,一边与她讨论:“崇古,这回这事,真有点棘手呢,你觉得呢?”
黄梓瑕点点头,说:“嗯,那门闩和窗锁,都和义庄的那个不一样,绝对不可能用铜片什么的拨开。”
“就是啊,”
周子秦烦恼道,“几乎可以说,死者是死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中啊!”
说到这里,他怔了一下,然后“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崇古!
你……你还记得张行英家中那幅画吗?就是那幅供在堂上的,据说是先皇御赐的那幅怪画!”
黄梓瑕点头,缓缓说道:“当然记得。”
“那画上的三种怪异的死法……第一种,是遭天雷所击焚烧而死;第二种,是在铁笼之中困死;第三种,是被凤鸟飞扑啄死!”
周子秦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又激动又惊骇,“如今,这三种死法,居然已有两种出现在滴翠的仇人身上!”
黄梓瑕心事重重,只点了一下头:“嗯。”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你说,这会是凑巧,还是有人有意而为?你不觉得这事太奇怪了吗?”
“子秦。”
黄梓瑕转头看着他,目光在一街的暗淡灯光下,平静地望着他,“明日,我们在京城防卫司见了张二哥再说。”
周子秦重重点头,脸上却满是得意:“你看,崇古,我终于也想到一次你没想过的事情了!”
“是啊……自愧不如。”
她说着,望着前方已经遥遥在望的夔王府,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起那件最重要的事情——
第三种死法……会不会出现?
第二日,天朗气清。
百万人的长安,一两个人的死,微不足道,依旧平静。
李舒白带着黄梓瑕到工部时,并未下车,只问了一句今日在哪里疏通水道,就径直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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