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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醒来没啊?你是猪啊睡到现在?!”
福奴等人粗暴地踹门进来。
陆观南冷冷地瞧着他们,止不住的厌恶。
“陆大公子,我们世子爷特意请府医给你医治,这不,一大早就让人去给你煎药,这么一大碗药,你可得全喝完啊,不然就是对不起我们世子爷的仁慈宽和!”
说着他一摆手,身后两个小厮上前,一个按住陆观南,一个端着药碗,掰着他的下巴,往嘴里灌药。
那碗药颜色深得发黑,上层漂浮着没筛干净的碎黄连。
苦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太苦了,药汁顺着缝隙流下来,苦味像一剂辛辣的毒药,陆观南抑制不住地挣扎,昨夜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纱布渗着丝丝缕缕的血。
福奴看着很畅快。
陆观南,陆大公子从前是何等高洁如雪的人物啊。
下雪时,万里雪飘,犹如人间盛景。
而雪停后,无数行人践踏过,原先洁白的雪,混杂着鞋底的泥污,变得脏兮兮的。
现在他就落得了如此下场。
福奴笑道:“陆公子,良药苦口,你这么不识好歹,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跟世子爷交代呢?世子爷可是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磨干净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心割肉呢……”
“你倒是很了解本世子嘛,果然是心腹哦。”
身后猝不及防地响起一道声音。
含着笑意,清润如泉水从天而降。
凌当归微微喘着气,气色竟明亮许多。
福奴回头一看,连忙请安,谄媚道:“世子爷,您怎么来这了?这儿味道太重了,奴才正给他喂药呢。”
味道确实重。
凌当归先天体弱,也喝过几年的中药。
那几年,他就是个苦瓜,整日耷拉着脸,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还不敢叫苦。
因为如果吐出来,或者嫌弃苦的话,妈妈都会很不耐烦地说他没用,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然后将药硬生生地给他灌进去。
他那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喝完药之后,能吃一颗糖。
很久以前的记忆突然冒出来,凌当归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抽了抽鼻子,很快就恢复了状态,让人将窗子打开,散散味道。
“这药怎么这么苦?是按药方子煎的吗?”
凌当归慢悠悠地说,边说边打量福奴。
福奴不知怎地有些不安,“回世子爷的话,自然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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