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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叶七看着顾言娇面上的笑容，心里一空，突然忍不住道，“不是的。”

“嗯？”

顾言娇一愣，没搞懂叶长老话里的意思。

叶七微微俯下身，离得她更近了一些，“我的期待并不是这个。”

“我想要做你的龙。”

叶七稍稍侧了侧头，像是在做生意一般，小声道，“我给你好多灵草，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边，顾言娇白皙的耳朵动了动。

顾言娇愣愣地抬起头，叶长老比她要高上许多，即使现在对方微微弯着腰，她也不过才到他的肩膀偏上一点点，偏偏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张脸依旧好看的不似真人。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明明灭灭地落在他的发间，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着，明明此刻依旧是板着一张脸，一双如墨般的眸子却是巴巴地看着她。

叶长老的表情似乎永远只有这一个。

几乎是瞬间，顾言娇便想到了那头小金龙，这个眼神与那小金龙几乎一模一样。

顾言娇甚至可以看到他睫毛轻颤的弧度，宛如一片羽毛般，轻轻地扫过她的心尖尖儿。

顾言娇呐呐地开了口，“我……”

话音未落，叶七突然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什么，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一僵，而后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猛地退后了两步。

叶七看着顾言娇愣怔的样子，耳尖一红，直接撕开了虚空，身影一闪，面前便直接没了人影。

待顾言娇回过神来，眼前只有一片黑色的衣角，顾言娇下意识地伸出手，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那片被撕裂虚空迅速复原。

“……”

柳絮被风一吹，轻飘飘地飞了漫天，然后无情地糊了她一脸。

顾言娇面无表情地抹去脸上的柳絮，看着空空的树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叶长老好像间接地和她表了白？

顾言娇摸了摸脸，脸上一片滚烫。

到底是谁教叶长老这样说的，他还只是个崽崽龙啊！

这会儿叶长老已经跑的没了人影，顾言娇踢了踢裙子，慢慢地沿着小河，无意识地乱走，无意中看了一眼湖面，随即，脚步一顿，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嘴角正微微翘着，双眼也是亮晶晶的。

顾言娇蹲下身，仔细地看着水中的倒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角，原来她一直在笑着吗？

顾言娇伸手划过水面，直到水中的倒影乱成了一团，顾言娇这才站起身。

顾言娇穿过人群，静静地走回客栈，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挤人的，不时便有人擦过她的身边。

顾言娇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前方，以往叶长老总是会默默地走在前面，替他挡去人群。

……

顾言青观察了几日，发现祝之戈每日晚间时，都会去院内的小亭子里坐上一会儿，方才离开。

顾言青换上了一身半新的衣裳，对着镜子细细地描了眉，又涂上了薄薄的一层口脂，在时间差不多时，方才去了那个小亭子旁边的竹林里。

顾言青单手扶着竹子，弱不禁风地朝那儿一站，一身白衣，眸中含泪，倒是有那么一丝味道。

见祝之戈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顾言青轻轻咬了咬唇，向前走了两步。

祝之戈是修士，耳力比常人好得多，几乎是瞬间，便听到了那微弱的脚步声，看到站在竹林前的白衣女子，祝之戈勾了勾嘴角，阔步走向了顾言青。

顾言青似是没看到来人，眨了眨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轻轻地摸着竹子。

祝之戈走到了她的身后，语声温和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