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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回到太清宫时,景砚早就到了,正在窗前的软榻上于自己手谈,一旁的桌子摆了许多饭菜,还是热腾腾的。
景砚耳聪目明,又将乔玉的脚步声记得仔细,不必抬头,就问:“去哪玩了这么久,还记得自个儿是太子妃,得日日陪太子用膳吗?”
一说到这里,乔玉有些心虚,他自觉太子妃之位坐的稳固,反正景砚又不可能把他再揪下来,便越发放肆大胆,可今日确实是他自己没说就在外头待到了这么晚,很狗腿地跑到桌子前倒了杯茶水,又要鞍前马后地要替景砚布菜,却被摁在了怀里,揉着他的小肚子,好笑地问道:“怎么这么圆这么鼓,吃了多少东西?”
乔玉痒的厉害,笑成一团,“就是吃了两顿,一顿凉菜,一顿热菜,还加上小半个冰瓜。”
说到这个,他就想起了称心临走前的叮嘱,没怎么犹豫,直接问道:“陛下病了,最近宫中要出事了吗?”
景砚放下筷子,偏头看了乔玉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一直没和你说,怕你胆子太小,被吓破了,吃不好睡不好。
其实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等那一日了。”
乔玉的确胆子小,这么些年来也没什么长进,在与景砚相关的事上格外担忧。
他听完了,衣衫不整地躺在景砚的怀中,眉眼都微微下垂,敛住了眼里的神采,只有些微的水光闪烁着,踌躇了片刻,才小声问:“是,是那种天大的事吗?”
那种事不成功便成仁,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哪怕景砚再同他保证,乔玉也不敢真的安心。
景砚一怔,似乎是想要安慰他,想了想才道:“别怕,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你惦记着的枇杷树了,好不好?”
乔玉的眼角洇着一层薄薄的红,听了这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从景砚的怀里跳了下去,招呼锦芙送水进来,自己去洗澡去了。
待景砚也盥洗完毕,掀开被子,躺到了乔玉的身边,直接将他揽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才听见乔玉轻声道:“我喜欢那棵枇杷树,是因为那是和殿下在除夕的时候一起种下的,要是能看到固然很高兴,看不到也没什么,因为阿慈一直在身边,何必舍近求远。”
景砚瞧见乔玉抬着尖尖的下巴,很认真地说着真心话,他没打断,乔玉想了片刻,继续说道:“从前在太清宫的时候,都是殿下等着我回来,等了六年。
现在到了仙林宫,我就等殿下一会。”
乔玉猛的一抬头,狠狠地撞上了景砚的嘴唇,眉眼都笑开了,“别让我等太久就好了。
反正,我是你的太子妃,生同衾死同椁,同生共死罢了。”
景砚一笑,“怎么这么会说好听的话?刚刚看你又累又害怕,还想放过你,偏偏自己撞上来了。”
他的心再坚硬,也会叫乔玉融化成糖水,只给他的傻玉尝。
灯火昏黄,景砚低头吻着乔玉温软的嘴唇,渐渐俯身下去。
雨歇云收后,乔玉累的再想不了那些往后的烦心事,几乎立刻昏睡了过去。
景砚低头,目光从乔玉的脸颊一路落到耳垂,轻轻吻了眼角,起身下床,随意披了一件中衣,走了出去。
锦芙在门外候着,也不多问,跟在他后头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家具摆设,一桌一椅都极严肃沉默,但一扇屏风之后,却又温暖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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