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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问:“你也觉得有道理?若我都告诉你了,你也愿意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景辞瞥她,似又有了些居高临下的气势,“休想!
便是我有一万个对不住你,你既将我害成这样,当然生也随我,死也随我1
阿原哼了一声,举步欲走向屋内时,景辞又道:“当然,我既对不住你,我同样生也随你,死也随你。
你……可还要?”
阿原顿住,侧耳细听着,几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高傲矜贵的景辞,会说出如此低声下气的话语?
清瘦好看的手伸出,从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他在她耳边低而清晰地说道:“我误信人言,以为原夫人是我杀母仇人,害你母女分离,害你受尽委屈,羞辱你,不信你,逼得你怀着孩子跟我退婚……我是恶人,未必能活多久却会努力活得久些的恶人,期盼跟你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白头,都能相依相守的恶人。
这样的恶人,你……还要不要?”
阿原牵了牵唇角,想要嘲讽几句,可垂头瞧着他微颤的苍白指尖,竟一个字说不上来。
眼底有大团热流涌上,止也止不住地簌簌掉落。
景辞将她抱紧,听她低低的哽咽声。
半晌,他道:“我病势难愈,也曾想过从此再不拖累你,让你另觅良人。
但你已不仅是阿原,还是眠晚,我的……眠晚。
请容许我这恶人自私一回,这般害你,还想坑你。
我想跟你在一起。
便是死,我也宁愿死在你身边。”
阿原的低低哽咽转作了痛哭失声,双膝跪倒于地间。
景辞随之坐倒,从后看她小产后苍白的面容,也不知是在等待她的回复,还是在努力将她此时的模样铭刻到心底。
阿原猛地转过身,甩了景辞一耳光,叫道:“阿原不愿意1
“哦1
景辞木木地应着,仿佛也觉不出痛来,手指却一根一根地松开,慢慢从她身前抽离。
但阿原又道:“可眠晚说,她只愿景辞师兄心愿得偿1
“眠……”
景辞的手猛地又收紧,将她拥祝
阿原泪落如雨,双手捏了几捏,慢慢回身,环住他的腰。
当年,上巳节许愿,眠晚千辛万苦做了荷灯,许下与景辞师兄一世相守的愿望。
景辞不知眠晚心愿,见她辛勤半日,遂也做了个荷灯放出。
眠晚偷偷追到下游截下,打开看时,景辞的愿望只有一个:愿风眠晚心愿得偿。
他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始终不晓得风眠晚的心愿。
他所付出的代价,是近一年来日日夜夜的煎心之痛,以及不知何时油尽灯枯的破败身体。
够了吗?
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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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内的屋子静悄悄的,仿佛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的花前月下。
萧潇吩咐侍卫们收拾了行李,见景辞久未回屋,早与慕北湮一起蹲于回廊中,借着前方的花木藏了身形,悄悄向那边窥望。
慕北湮依稀看到景辞的唇触上了阿原的额,坐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头,问向萧潇,“我的头巾是不是有点绿?”
萧潇笑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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