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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宝儿正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听着侍卫的回报。
听到下人说驸马求见,她便道:“让驸马过来书房。”
然后对侍卫挥了挥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
侍卫行礼退下。
宝儿继续低头看书,偶尔还提笔写下一些注释,沅秋站在一旁帮她磨墨润笔,气氛很是宁和。
直到外面有人通报说驸马到了,宝儿才放下书册,起身转出书桌,隔着一扇黄花梨缕刻的云海烟雾屏风,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公主。”
赵文渊走了进来,习惯性地唤了她一声,然后也挑了一个相领的位置坐下。
待婢女上完茶水点心,退出外面,整个房中只剩下沅秋时,他开口道出了来意:“昨日之事,多谢公主出手,不然只怕三弟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宝儿抬起手腕,正要去端茶碗,听得赵文渊这一说,当即一挑眉,颇为玩味地看过去:“父亲处罚了你三弟?是跪祠堂还是罚抄书?”
“打了他十个板子。”
赵文渊叹气地说道。
“罚得如此重?”
宝儿也略为吃惊。
“父亲对三弟经常在私底下去平康坊厮混并想为歌伎赎身的事十分生气,所以难免会失了分寸。”
赵文渊说着,停了一下,又道,“虽说与萧家少爷起了争执,可说到底也是小孩子不懂事,父亲想让母亲亲自去祁国县公府解释一番,免得与萧家结怨。
公主认为这样可好?”
宝儿不由得哂笑:“你们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赵文渊沉默半晌,才说道:“虽然是小事,可萧天良话语中对公主不敬,我们也是担心……”
“担心我气不过而去找萧家麻烦,把事情闹大?放心,我当初敢召人进府,自然就不会怕别人拿这种事情来说嘴。”
宝儿低下头,摘下手中的晌锒银镯把玩着,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只是,阿恒,萧家人辱骂于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赵文渊下颚一紧,掩藏在袖子中的右手倏地握成拳,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只不过是河洛公主养的一条狗,稍微有些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他怎能不生气?所以,即使他同意了赵蔼的处置方案,此事不宜闹大,可他也不打算这样轻轻地放过萧天良,至少,也得让对方长个记性。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赵文渊的回应,宝儿纳闷地抬起头:“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赵文渊眼神复杂地看着宝儿,“公主可是有了主意?”
宝儿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神情轻松地说道:“恩,你是我的驸马,萧天良骂你,不就是等于在骂我吗?他不是喜欢那个歌伎?本来我是觉得牡丹花下死这个结果也挺符合他身份的,可惜扣儿说萧天娘的亲姐姐正是阿琦的未婚妻,萧家也是皇祖母的母族,闹大了估计父皇又得说我了。
所以,还是算了吧。”
宝儿说得很轻描淡写,赵文渊却听得眉头直皱,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打算追究萧家了?”
宝儿微微点头,道:“只是萧天良一人犯下错事,没必要牵连上整个萧家。”
“所以……”
心中愈发有不好的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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