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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凉水扑在脸上,她才微微清醒了些,但是还是犯晕,怎么晃也晃不清明,忽然镜子里出现了一抹红色身影,来人在她身边洗着手,然后轻轻吐出一句问候,听起来却刺耳极了,“宁副理还好吗?”
“托苏总的福,还没死。”
没有人在,她一点都不愿意保持表面和善,她运气再差也不可能三次拿到陪酒员的牌,她不敢说十分肯定,也有八分把握,是眼前这位发牌员做的手脚。
“还算聪明。”
苏念毫不掩饰,大方承认,似乎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宁嗣音就不明白了,“刚相识罢了,一次撞衫你至于?”
说完她已经不想再看她的嘴脸,转身就要走。
苏念在身后叫住她,“宁嗣音,程子颐不是你能玩得起的人,离他远一点。”
宁嗣音脚步顿住,沉默许久才缓缓转身,对着高傲但其实毫无自信的女人说:“不好意思,我也正有此意,那请你转告程总,不要每天给我送花,非常庸俗,非常幼稚。”
说完她转身就走,毫不意外地听到了苏念抓狂失控的声音。
回到包厢,何柚和孔越正和那边的男士玩骰子,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小钰靠在沙发角落,已经睡着了,她怎么也得与人说一声才好走,于是就坐在小钰身边,等着何柚玩完这局。
但是一坐下来,身子那疲乏的劲儿就上来了,感觉整个人都沉沉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一个女人的声音里,“苏姐,回来啦?”
苏念,这个女人,为什么找自己的不痛快,过分,他程子颐关她屁事,他惹的桃花债自己不解决,都跑到她这里来闹了,他是她谁啊,直接干涉她的生活也就算了,现在还间接影响她的人际交往,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她真的十分不爽!
忽然就很想起来战斗,但是眼皮怎么那么沉,怎么睁不开,意识也越来越不坚定,似乎要沉下去了,要睡了......
程子颐在拨打了五次宁嗣音电话打不通之后,推门走进了包厢,一眼就看到了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头还搭在了身边同样沉睡的男同事肩上,他眉头紧紧皱着,打开了包厢的大灯。
他一推门进来的时候,包厢顿时就安静了,昭华的都认识他,一下子就禁了声,柏顿有一些不认识他的,也被男人的气场影响到,竟也停下手中的游戏,纷纷注目。
灯一打开,更是鸦雀无声。
何柚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她转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苏念,轻轻嗤笑,这下有好戏看了。
程子颐只是看着宁嗣音的方向,并不说什么话,苏念朝他走过去,心里打着鼓,还是要在一众下属面前保持形象,她冲他笑笑,“子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国外么?这边还没有结束但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程子颐瞥了她一眼,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越过她朝宁嗣音走去。
他轻轻抬起她的头,那位沉睡的男同事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男人,正要惊呼,被程子颐一个眼神吓得打住,灰溜溜地往沙发另一侧窜。
程子颐坐到她旁边,捧着她的脸,轻轻拍拍她,“宝宝,醒了。”
宁嗣音嘟囔了一声,往他怀里窜,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搂着他的手臂把头枕在他臂弯,仍旧闭着眼,满足的样子。
程子颐微微失笑,低着头看着她,“回家了,嗯?”
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凑近,几乎贴近她的唇,闻到了浓浓的酒味,眉头微微皱着,抬起了头,“她怎么喝成这样?”
眼神对着苏念。
瞬间就不一样了,适才那温柔如水似乎只是众人的幻觉,这般冷冽若寒冰才是程子颐。
苏念抱着手臂,维持仅有的一点骄傲,没有人知道她手臂下的手指头都在打折颤,她慢慢地吸气,才开口,“玩游戏输了。”
他眼神往旁边移动,所到之处,都是躲闪的眼睛,大家都不敢得罪苏念,更不敢骗他,于是只能不看他,他已经大概明了,对着那抹红的刺眼的身影,一字一顿道:“苏念,你最好祈祷她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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