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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要害怕。”
她点点头,但看得出来她不想让我看着她吃东西。
我指指肉,说:“你吃。”
她吃肉,并没有老鼠吃东西的声音。
我又指着盘子里的煮蚕豆:“再吃点这个。”
她把几颗蚕豆喂进嘴里,这回,不管她把小嘴闭得有多紧,一动牙齿,就又发出老鼠吃东西的声音来了,嚓嚓,嚓嚓嚓嚓。
我看着她笑起来,塔娜一害怕,这回,她手里的勺子真正掉到了地上。
我大声说:“我不怕老鼠了!”
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我是说头上的天空不在了一样。
我又大声说:“我、不、怕、老、鼠、了!”
人们仍然沉默着。
我就指着塔娜说:“她吃东西就像老鼠一样,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人们仍然存心要我难堪似的沉默着,连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不害怕老鼠了。
父亲突然大笑起来,他说:“儿子,我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
然后,他又用人人都可以听到的小声对土司太太说:“男人为什么要女人,女人能叫男人变成真正的男人!
他自己把自己的毛病治好了。”
回到房里,塔娜问:“少爷怎么想起来的。”
我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不生气吧?”
她说她不生气,喂马的父亲就说过她像一只老鼠。
每当下面有好马贡献给土司,还有点诧槽的时候,她父亲总是叫她半夜起来去上料,说,她像只小老鼠,牲口不会受惊。
我们上床,要了一次,完了之后,她一边穿内衣,一边嘻嘻地笑起来了。
她说这件事这么好,那些东西它们为什么不干呢。
我问她哪些东西。
她说,那些母马,还有她的母亲,总是不愿意干这种事情。
我再要问她,她已经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睡着了。
我吹灭了灯。
平常,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在暗处,我一下子就会睡着的。
但这一天有点不一样。
灯灭了。
我听到风呼呼地从屋顶上刮过。
那感觉好像一群群大鸟从头顶不断飞过。
早上,母亲看着我发青的眼眶说:“昨天又没有睡好?”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不想她去怪塔娜。
就说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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