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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捏了下方嬷嬷的手背,示意,躲草垛里去。
两个人随之绕到了草垛后面,找个空隙,用稻草把自己掩埋了。
刚把自己的身子藏好,墙外传来了一串脚步声,紧随而来几个声音,说:“搜搜搜,快搜!
鲁爷有令,不能再让她跑了。”
鲁爷?
又是鲁爷。
这个鲁爷何方人士,为什么一再要致于她死地?上次受人委托绑架她不成,山寨被人血洗,这次是来报仇的吗?或是说,她今日一日在后宫里坏了人家的好事,鲁爷又受人委托要把她这个碍眼的弄掉?
不管如何,这个山贼好大的胆子,在京师附近安寨扎营,集结叛军不说,现在又在京师里设埋伏,想抓她这个一品命妇。
京师乃皇上的重地,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做这些绑架撕票的事儿,竟然没有人管。
顺天府是眼睛瞎了,还是说皇帝眼睛瞎了?
李敏从草梗的缝隙之中往外观察着,有人发现了她们穿过的小门,喊了声:“这里有条路。”
几个人随之进了门里,看见了角落里堆放的草垛。
领头的那个人在漆黑的夜里眯了下眼睛,抽出长刀,道:“查!”
应这句声音,后面几个劫匪嗖嗖嗖全拔出了明亮的刀具,锐利的锋芒在夜里闪闪发光。
刀尖紧接插进了草垛里。
一下,两下,三下,没有插到任何东西。
“舵主,好像没有,好像不是藏在这——”
底下人的话,并没有让那个领头的收手。
领头的那个舵主,把手中的长刀刀柄换了个手,绕到了草垛后面,突然间,刀尖一刀爽快地插进了草垛后面,一些稻草碎儿由于他这刀巨大的动作在夜里飞了出来,像是天女散花一样。
其余几个劫匪先是愣了一下,紧接都学他动作,手握的长刀转变方向欲往草垛后面插进去。
李敏眯了下眼。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刀正要插到她后背上的方向时,夜里嗖的一声响,破开了冰凉的空气,顺着风,几乎毫无声息插进了某个人的后背。
一个劫匪咚的一声,即是脸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全停止了动作,震惊地看着那个倒下的人,只见一支白色的箭柄露出在那人的后背上,是正中心窝口的位置。
一盆凉水,随即在劫匪们的心头上哗哗哗浇落下来。
“有人!”
劫匪高叫,“伏击!”
“是谁?”
拔出刀的劫匪在夜里乱挥舞着刀剑,好像盲目地打蚊子一样,“快点出来!
老子和你拼了。
是英雄好汉就出来,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
唯独那个舵主是蹲下了身,在身亡的同伴身上拔出了那支冷箭,意图仔细观察这支箭是什么来路。
李敏借着头顶上那点月光,也是想看究竟是什么人放的冷箭,是好人坏人,是上回救她的那个人吗。
上次的记忆模糊,只记得那人有一双像深海宝石的眸子,又深又黑,泛着一层冰冷的光。
那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却会出来救她李敏,如果不是利益所驱,感觉是难以想象。
舵主的唇角像是在夜里冰冷地一勾,说:“隶王妃肯定在这儿,把这里全给我翻了!
让人都过来!”
李敏眉头一皱: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她是隶王的妃子这个身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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