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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悄悄地对小六说:“你干吗跑了呢?你都不知道那个馨悦的脸色多精彩,看着真是解气。”
小六问:“你没和她吵起来吧?”
“没有,她是哥哥的客人,我不想让哥哥难做。
再说她又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心里偷着乐。”
小六想起以前在清水镇时,阿念那么憎恶她,可颛顼让阿念别来找她的麻烦,阿念也就真没主动来找过她的麻烦。
不管高辛国内别人如何看颛顼,阿念却从未瞧低颛顼,对颛顼很敬重。
小六一时想得出神,呆呆地看着阿念,阿念学着颛顼的样子敲了小六的额头一下,“喂,想什么呢?”
小六笑笑,“想你呢!”
“我警告你,不许喜欢我!”
阿念的脸色变了,她用力拍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哎呀,我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
本来打算利用赤水秋赛让小六做些错事,打消父王想把她嫁给小六的念头,可被神农馨悦一闹,哥哥受伤,住到馨悦家里,她心情烦闷下,竟把小六的事给忘记了。
小六严肃地说:“我发过誓,你放心吧,你父王绝不会让你嫁给我。”
这段时日,阿念对小六有了几分了解,知道小六看似嬉皮笑脸,却不是个靠不住的人,小六如此郑重地承诺,阿念又放下心来。
回到驿馆后,小六去找颛顼,“你的伤如何了?”
颛顼轻拍了下受伤的肩膀,“不疼了,但还不能自如活动。”
小六拉起他的胳膊,检查了一番,说道:“赤水氏的医师不错,继续好好养着。”
小六要走,颛顼把她拽住,“让你虚惊一场,生我气了吗?”
小六回身坐下,“你知道我不会。”
小六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他的肩膀一下,“如果不是生命受到威胁,这世上没有人喜欢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去演戏。”
颛顼道:“上一次在清水镇我中箭后,派人仔细查过防风意映。
她身边有两个婢女,是防风家培养的死卫,她们也在船上。
如果我们大打出手,防风意映故意舍掉一个婢女让我们杀死,那么神农馨悦必定会被激怒,下令所有护卫下杀手,那可真就麻烦了。
所以我将计就计,装作只一个防风意映就让我们已无力招架。
我看出防风意映只是想杀我,并不打算伤害阿念,让你带阿念离开,你们俩就都安全了,剩下我一人,反倒好逃。
本来我想假装受伤后沉入湖底,防风意映肯定不能表现出想继续追杀,那么她反而会催神农馨悦离开,命婢女偷偷下湖来确认我是否死了,我很容易脱身,可谁都没想到神农馨悦会突然跳下湖救我。”
小六笑,“你要谢谢我,如果不是我想听她弹琴,你也不会吹奏洞箫,引得她对你生了好感。”
颛顼没好气地说:“谢谢你?如果不是我吹奏洞箫,引了她的船向我们行来,压根儿就不会碰上她们,惹来这一场祸事。”
小六反诘:“哼!
如果不碰上她们,你如何能有机会和赤水家走近?这叫因祸得福!”
颛顼无奈,“好,好,我谢谢你。”
小六忽而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只是觉得命运很神奇,无数的偶然合在一起,却导向了一个必然。
神农氏和赤水氏是你必然要拉拢的家族,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偶然。”
“你啊,看着什么都看透了,原来终究还是个会做梦的女孩子!”
颛顼弹了小六的额头一下,“没有真正的偶然,都是必然。
神农氏和赤水氏是否会站在我这一边,靠的可不是什么偶然,而是我能带给他们什么,有没有这些偶然,根本无所谓。
这些偶然只不过是一层纱衣,把冰冷的必然包裹了一下。”
“唉!
哥哥你真是太清醒,太冷漠了……”
小六噘了噘嘴,自嘲地笑起来,“真好,原来我还会做梦。”
颛顼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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