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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次崖盐,生于土崖之间,阶、成、凤等州食之。
唯陕西路颗盐有定课,岁为钱二百三十万缗。
自余盈虚不常,大约岁入二千余万缗。
唯末盐岁自抄三百万,供河北边籴,其他皆给本处经费而已。
缘边籴买仰给于度支者,河北则海末盐,河东、陕西则颗盐及蜀茶为多。
运盐之法,凡行百里,陆运斤四钱,船运斤一钱,以此为率。
太常博士李处厚知庐州慎县,尝有殴人死者,处厚往验伤,以糟胾灰汤之类薄之,都无伤迹。
有一老父求见曰:“邑之老书吏也,知验伤不见其迹。
此易辨也,以新赤油伞日中覆之,以水沃其尸,其迹必见。”
处厚如其言,伤迹宛然。
自此江、淮之间官司往往用此法。
钱塘江,钱氏时为石堤,堤外又植大木十余行,谓之“滉柱”
。
宝元、康定间,人有献议,取滉柱可得良材数十万。
杭帅以为然。
既而旧木出水,皆朽败不可用,而滉柱一空,石堤为洪涛所激,岁岁摧决。
盖昔人埋柱,以折其怒势,不与水争力,故江涛不能为害。
杜伟长为转运使,人有献说,自浙江税场以东,移退数里为月堤,以避怒水。
众水工皆以为便,独一老水工以为不然,密谕其党曰:“移堤则岁无水患,若曹何所衣食?”
众人乐其利,乃从而和之。
伟长不悟其计,费以钜万,而江堤之害仍岁有之。
近年乃讲月堤之利,涛害稍稀,然犹不若滉柱之利。
然所费至多,不复可为。
陕西颗盐,旧法官自搬运,置务拘卖。
兵部员外郎范祥始为钞法,令商人就边郡入钱四贯八百售一钞,至解池请盐二百斤,任其私卖,得钱以实塞下,省数十郡搬运之劳。
异日辇车牛驴以盐役死者,岁以万计,冒禁抵罪者,不可胜数,至此悉免。
行之既久,盐价时有低昂,又于京师置都盐院,陕西转运司自遣官主之。
京师食盐,斤不足三十五钱,则敛而不发,以长盐价;过四十,则大发库盐,以压商利。
使盐价有常,而钞法有定数。
行之数十年,至今以为利也。
河北盐法,太祖皇帝尝降墨敕,听民间贾贩,唯收税钱,不许官榷。
其后有司屡请闭固,仁宗皇帝又有批诏云:“朕终不使河北百姓常食贵盐。”
献议者悉罢遣之。
河北父老,皆掌中掬灰,藉火焚香,望阙欢呼称谢。
熙宁中,复有献谋者。
予时在三司,求访两朝墨敕不获,然人人能诵其言,议亦竞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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