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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道她们走到哪里去了。
屋檐下是各种神佛的雕刻,彩绘勾面,一百零八罗汉或是喜或是嗔,或是极恶相或是极怒相,叫她有些眩晕,往后微退了一步。
“小施主可是找不到人了?”
背后突然传来个声音。
元瑾一惊,回头看去。
原是刚才殿中那个穿褐红旧袈裟,长得极瘦的和尚。
他正面露微笑看着她。
“师父可见那两人去了何处?”
元瑾也合十了手问他。
“小施主若找人,往那边便能找到了。”
那和尚给她指了条庑廊。
元瑾便谢了他,往他指的方向过去了。
又隐约地听到他似乎在背后念了句佛号,只是她回头看时,却已经不见了那和尚的踪影。
她顺着和尚指的庑廊往前走,却也根本没找到元珠和她的嬷嬷。
此时的确也不早了,阳光斜斜地照过回廊的廊柱,投到地上大片大片的光影,朱红的墙壁,庑廊下精美的木雕,都因此晕出黄昏淡淡的金色,朦胧得好像在画中。
远处苍山平寂,倦鸟归巢,沉厚的钟鼓长响。
元瑾却无心欣赏这般景色,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四周都是庙宇长廊,她胡乱地走着,却一直都在回廊里绕来绕去,不见着有人的身影。
元瑾有些着急了,毕竟天快黑了,而她又是独身一人。
她想循着原路走回去,但是转了几圈,却连来路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谁知她走到转角处时,竟一下子撞到了个人!
似乎撞到了来人抱着的什么硬物,元瑾的额头被撞得生疼!
元瑾被撞得退了两步,又痛又急,一时竟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张口就斥道:“你是何人,走路不长眼睛吗!”
撞着元瑾的是个男子,他方才抱了很多书,被元瑾撞得掉了一地。
男子抬起头。
他长得浓眉如剑,鼻梁高挺,大约是二十七八的年纪。
听到元瑾的话,他笑了笑问道:“难道不是你撞得我吗?”
“分明是你抱的书撞到了我!”
元瑾见他还不承认,捂着额头说,“你抱着这么多东西走在路也不小心,书角太锋利,撞着了我的额头还抵赖!”
元瑾其实是被撞痛得狠了,将做县主的派头拿了出来。
她打量了一下此人,他穿着件普通的右衽青棉布袍,没有佩戴任何饰物,身量结实修长,个子倒是挺高的,她只到他的胸口高。
他面含笑意,眼神却平静幽深。
他既然衣着朴素,也无人跟随。
应当是居住在寺庙中的普通居士吧。
“你这小姑娘年岁不大,倒是气势汹汹的。”
他似乎也不在意,把他的书捡起来,说:“你赶紧走吧,天色不早了。”
说罢就准备要走了。
元瑾见他要走,便抓住了他的衣袖:“你站住!
撞了人便想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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