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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执念,焚毁灵魂的,只能是自己心里的怨恨。
爱很美好,我们揣着爱的时候,都沐浴在射进橱窗的阳光之中;当爱走了,我们便被封锁在肮脏逼仄的储物间,伴随我们的只有渐渐蒙尘的回忆。
我们貌似失去了一切,但是其实我们还有自己。”
我发自肺腑语重心长地说完这些话,柜子下面的动静真的小了。
“让我为你穿上新衣好么?”
没有回应。
我迟疑了一下,弯下腰,双手握住柜子翘起的一端,咬住牙用力向上抬。
模特母亲感觉到了松懈,晃动着向外面挣脱。
“哎,希望不是自掘坟墓。”
我在心里祈祷着。
不一会,那对母子从柜子下面钻了出来。
我的力气也用到了尽头,手一松,又是“砰”
的一声巨响,柜子落地。
我直起腰,看着那对母子站立在一处,焦黑模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忽然,她平平地举起一只胳膊,我不禁吓得退后三步。
不是吧,恩将仇报?
然而,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窜过来捏住我的脖子,或是直挺挺给我一胳膊。
她静静地立在那里,空举着一只手。
我愣了一下,继而很快反应过来,或许她是在向我要东西?我赶紧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衣服,和另一只手臂。
她接过来,先举着胳膊插进了肩膀上外露的一节金属杆,之后两节硬邦邦的手臂开始给自己穿衣服。
但是这一动作,显得僵硬而艰难。
我赶紧上前,帮她套好了衣服,然后看她微微侧低了头,仿佛在看她的孩子。
呃……好吧。
我又接着脱下了打底的薄毛衣,套在小家伙的身上。
看到小家伙居然举起手,相互开合了几下,似乎是在拍手。
模特母亲拉住儿子的手,一步一步,踩着倒地的柜子,发出“咚咚”
的声音,向外走去。
我跟着走了一段,就见他们没有迟疑,一步一步走进了外面的大火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我忽而有些心酸,倘若连物都能日久生情,更遑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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