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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外忽然传来大片的动乱,岳蘅披衣而起挑起帐帘,高喊住疾行的军士道:“发生何事了,怎么军中如此慌乱?”
军士还未来得及回答,云修已经大步奔来,擦着满头的雨水道:“惊到少夫人了?大军连日攻城,雍城北门处早已经有了缺口,不过被梁军死撑着。
眼下这倾泻暴雨,探子来报,雍城北门的大缺口已经被冲开...殷崇诀...下令连夜突袭...攻城!”
“二哥...”
岳蘅低咛了声。
云修回头望了望喧闹不息的身后,急道:“可郡马爷...说此举太为凶险,不愿与他一起。
殷崇诀带着自己的人马...已经...已经...”
岳蘅将门之后,自然知道殷崇诀之举是一着险棋,可却又是对风雨飘摇的雍城最有力的一击,“二哥带了多少人?”
“不足一千人...”
云修低叹了声,“少夫人,他是你二哥,李重元不愿意出手相助,我去帮他便是。”
说着手执长剑边一头扎进漫无边际的暴雨夜色,眨眼难寻。
“重元大哥!”
吴佑踮着脚张望着雍城方向,侧耳细听似乎已经传来利刃相碰的声响,“雨夜突袭雍城,未必没有把握的。
你我为何不去助他?若雍城真是被殷崇诀带着自己人拿下...可就是他殷家堡自己个儿的功劳。
大家浴血多日,功劳都被他殷家占去,实在太亏!”
李重元深深蹙着眉头,双唇紧闭似乎在思虑什么。
“重元大哥!”
吴佐见李重元久不发声,跺着脚道,“要是这殷崇诀战死在雍城下...我们见死不救,也是会被少主怪罪的!”
“少主?”
李重元轻笑一声张嘴道,“吴佐...少主人在哪里?你,我,你弟弟,有谁见过?”
吴佑顿时语噎,“原来如此...重元大哥是想...我明白了...”
吴佐木讷的凝住惊恐的眼神,喃喃道:“你是想...”
李重元猛的站立起身,直视着数十丈外的帅营,“少主若说相助,我定是即刻出兵助那殷崇诀;少主要是自己按耐不住走出帅营...就让我好好瞧一瞧,帅营里隐蔽多日的,是不是咱们想见的那个人!
少主若还是闭门不动,便也是随那厮死活,我们又需要为他揪心什么?就算是殷崇诀真的战死...”
李重元沉默片刻道,“也是他好大喜功,自寻死路。”
云修单骑驰骋到雍城下时,沧桑破败的雍城高墙之上,已经挂上了柴家军的旗帜,来不及招架的梁军面对犹如天兵神将的殷家堡人马,溃败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暴雨本就来的突然,殷家堡壮士风雨里行走惯了,比起那些只懂布阵御敌的军士又是灵活善战许多,虽不足千人,可在天公庇佑之下竟可以一当十,不过一个时辰就杀开雍城的缺口,势如破竹。
——“雍城乃我大梁门户,至关紧要,无论如何都要守住!”
纪冥怒喝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死守雍城,死守雍城!”
“启禀王爷,雍城守不住了!”
浑身是血的副将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那柴家似有万马千军杀了进来,北门已经失守,我们的人死伤无数,王爷...赶紧出城吧。”
纪冥倒吸一口凉气,大口的喘着气不愿相信发生的一切,口中不住道:“怎么会?怎么会?柴昭置柴逸于不顾,军心必乱,怎么会还能上下一心?探子已说柴家军有了内讧,绝不可能再一鼓作气与小王一战!
绝不可能!
你刚刚说万马千军...何来这么多人?又是何人为首?”
“王爷来不及再顾这些了!”
听着外头的刀剑声越来越清晰,副将慌乱无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呐!”
“无霜...无霜在哪里!”
纪冥焦乱的四处寻着无霜的身影。
“无霜大人好像往北门去了,说是要去看看,是何人要夺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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