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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缓出笑容,扭过头去,目光牵着霍祁的视线一起落在那两双鞋上。
霍祁怔了怔,哑笑着点了头:“是……”
“还有……陛下在相信并非臣妾自愿后,就没奇怪过,张家为何没让那人当真污了臣妾清白么?”
她凝睇着他,眸中有些许探究。
霍祁稍沉了口气,坦诚道:“这个……我问过张氏,她说……觉得让你明明清白却受尽误会而无翻身之地,才算赢得足够漂亮。”
……还有这么个心思?
席兰薇禁不住地轻一笑:“哦……那就是又添了个理由。”
她说着,看向开着的那扇窗户:“窗下是条河。”
是的,是条河。
他当日还听见了那人破窗而逃时落水的声音。
“张家很清楚禁军都尉府审讯的手段。”
她轻轻道,“若是人被禁军都尉府抓住了,严刑逼供之下,保不齐就把张家供出来,到时候……张家万劫不复;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全身而退,张家藏个人还是不难的,只要他能逃离这几十人的视线。”
她的目光转了回来,回思间添了几许迷蒙,看上去不太真切:“其他房间底下皆是平地,跳下去难免摔伤,正方便了抓人。
只这一侧的三间,下是河水,正好方便逃走……”
她语中一顿,旋即又笑说,“只是这三间,离前面那条路也是最远的。
纵是快马疾驰而过,也听不见什么声响。
他们若当真找人……污了臣妾,那人意乱情迷之下,更难听见陛下赶来的动静,保不齐就没机会逃了,还是要进禁军都尉府严审。”
所以……那人得以逃得那样快,便能证明他一直在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小心着动静,便意味着他没有工夫去动席兰薇、意味着这是一个局。
那么,怎么可能是她主动来的。
“这些于陛下而言……若陛下肯静下心来多想一分,便都不难想到吧?”
她微笑着看向他,他面色一震,少顷,颔首说:“抱歉。”
“嗯……”
席兰薇思量着摇了头,笑意轻松了许多,“不过……还是多谢陛下那日那般生气,仍肯听臣妾的解释。
还有,今天……”
她抬眸望向门外,外面的数人忙各自将目光转向各处,不和她对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颔首道:“委实出乎意料……”
“唔……”
霍祁的声音有点发闷,看上去神色也恹恹的,半天再无话。
“……”
席兰薇思了一思,试着问他:“陛下……怎么了?”
“咳……没事。”
霍祁调整着心绪,沉吟着,缓缓道,“突然得知自己如此蠢过,也有点……”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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