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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面前,周霁佑俨然是一名突发性耳背患者,耳边一片嗡嗡嗡,很吵,却又听不懂。
晚上吃的中午的剩菜,天色浓黑如墨,李乐天还未放学。
她贴近沈飞白,尽可能轻地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和我住一间?”
沈飞白看了眼她,声音压得很低:“不好。”
她怀疑自己没听清,侧目:“……什么?”
他握她的手,与她目光相对:“避讳一下,免得背后说闲话。”
他们坐在那间已经打扫干净的杂货屋里,四周高矮不齐的木柜要么是深黑色,要么是咖啡色,色调很不协调,摆设也很随意。
头顶一盏节能灯泡,昏昏黄黄,照得整间屋子都缺乏生气。
唯独他的面容,干净硬朗,每一分每一寸在她眼里都显生动。
等他们回到北京,这里的人就都八竿子打不到边,可他却顾虑会被传闲话。
毕竟和大宝奶奶有了短暂的接触,她想,这个家里唯一会嚼舌根的人恐怕只有她。
他和她并肩坐床沿,房门仅仅是闭合状态,里面没有落锁。
她身体后仰,靠双手支撑,与他之间的距离由一拳不到拉远至约莫一条手臂。
她今天的装扮十分简单,头发也只是随便扎脑后,此刻头一歪,顺直的马尾自然垂落,黯淡的灯光下混淆了颜色,辨不清是黑还是金。
“为我避讳吗?”
她轻笑,带点儿玩味,又带点儿寻求解惑。
她坏笑时,嘴角习惯性向左|倾斜,眼眸如水,明亮动人,天花板上羸弱的节能灯不及她眼睛光芒的十分之一。
他侧身,单手抚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掌沿她额角向下,一路到下巴尖,食指和中指的指缝打开,夹着她左耳,摸到耳后。
手感细腻,微凉,比不上他手的温度。
“等回去后我就搬过去了,不差这一晚。”
他俯身,寻着她嫣红的唇亲上去。
上午在宾馆时间不对,一旦腻上就可能停不下;下午在山里场合不对,也必须懂得克制。
眼下,隔着一扇门,什么时间、场合都统统抛开,就想亲亲她,哪怕只亲一下。
他唇吻上来的那一刻,话只说到一半,另一半含在唇齿间,犹如拉开一缕粘丝,融化在周霁佑嘴巴里,蔓延至喉咙深处。
吐不出话,什么也吐不出,周霁佑觉得,他现在本事通天,动不动就能轻易堵得她哑口无言。
就像……就像上次……
【你不方便,就别闹我了好不好……】
她深感这两句异曲同工。
上次就说让他等着,这次还等什么,她要整他,必须整一次让自己心里痛快。
零星的思绪一闪而过后,她化身主导,撑在身后的双手一齐勾在他脖颈后方,向下一拉,带着他倒向床。
他身体是侧扭的,不方便使力,她手按他肩膀一推,轻松由被压方转为压制方。
腿跨开,膝盖贴床,坐他身上。
唇舌相离,她扶他肩头,慢慢坐起来,上身和他上身呈大约六十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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