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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道:“实不瞒你说,我这里久矣康宁。
只这三年六月间,忽然一阵风起,那时人家甚忙,打麦的在场上,插秧的在田里,俱着了慌,只说是天变了。
谁知风过处,有个妖精将人家牧放的牛马吃了,猪羊吃了,见鸡鹅囫囵咽,遇男女夹活吞。
自从那次,这二年常来伤害。
长老啊,你若有手段,拿了他,扫净此土,我等决然重谢,不敢轻慢。”
行者道:“这个却是难拿。”
八戒道:“真是难拿,难拿!
我们乃行脚僧,借宿一宵,明日走路,拿甚么妖精!”
老者道:“你原来是骗饭吃的和尚!
初见时夸口弄舌,说会换斗移星,降妖缚怪,及说起此事,就推却难拿!”
行者道:“老儿,妖精好拿。
只是你这方人家不齐心,所以难拿。”
老者道:“怎见得人心不齐?”
行者道:“妖精搅扰了三年,也不知伤害了多少生灵。
我想着每家只出银一两,五百家可凑五百两银子,不拘到那里,也寻一个法官把妖拿了,却怎么就甘受他三年磨折?”
老者道:“若论说使钱,好道也羞杀人!
我们那家不花费三五两银子!
前年音访着山南里有个和尚,请他到此拿妖,未曾得胜。”
行者道:“那和尚怎的拿来?”
老者道:“那个僧伽,披领袈裟。
先谈《孔雀》,后念《法华》。
香焚炉内,手把铃拿。
正然念处,惊动妖邪。
风生云起,径至庄家。
僧和怪斗,其实堪夸:一递一拳捣,一递一把抓。
和尚还相应,相应没头发。
须臾妖怪胜,径直返烟霞,原来晒干疤。
我等近前看,光头打的似个烂西瓜!”
行者笑道:“这等说,吃了亏也。”
老者道:“他只拚得一命,还是我们吃亏:与他买棺木殡葬,又把些银子与他徒弟。
那徒弟心还不歇,至今还要告状,不得干净!”
行者道:“再可曾请甚么人拿他?”
老者道:“旧年又请了一个道士。”
行者道:“那道士怎么拿他?”
老者道:“那道士:头戴金冠,身穿法衣。
令牌敲响,符水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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