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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说一句，这段小插曲就揭过去了。

轩辕凌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围观二人的表情，感觉脸上有点温度过高。

小冯还是那副招牌的高深莫测状，金属边框眼镜反射着灯光，衬得眼神格外犀利，虽说按照他的性格不会对之类的事情有什么想法，但轩辕凌“做贼心虚”

总有一种被视线穿透皮囊看到内心的诡异感觉。

反观许中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沮丧样子，那双岁月赋予了他无尽内涵的眼瞳中清清楚楚地写着大写加粗的“不争气！”

，并示意他往身后看。

然后，轩辕凌瞬间醍醐灌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多么愚蠢，堪比喜剧舞台上的小丑，难道今天死“必有一失”

的日子吗？妄被上一世的大臣们称为“智者”

了，那金光闪闪的招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咳咳。”

轩辕凌经过短暂的心理建设后，还是成功维持住了帝王的威严，“小冯，你的研究有怎么样了？”

毕竟是老大，面子还是要给，大战在即可不能轻易损失了重要的战力。

“嗯，基本差不多了，那株植物对精神力的影响已经在陛下的两位堂弟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用左手扶了一下眼镜的边框，郑重其事地接着说，“但是！

两位亲王身上表现出的反应与陛下当初完全不一样，与我们最初根据那种植物的属性设想出来的一致。”

在轩辕凌忙着在房间“毁尸灭迹”

的时候，许中将与小冯院长就他的来意进行了深层次的交流，因此对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很清楚，不禁向他们的陛下投去同情和“自求多福”

的目光――只要和小冯打过交道的，尤其是在他的专业方面，没有人不被他那“敬业”

的态度折服，两股战战五体投地的那种。

轩辕凌当然读懂了许中将那充满内涵的眼神，实际上不用提醒，他早已对自己身为砧板上的咸鱼有清醒且明确的认识。

不过理智和心情从来没有统一的时刻，怀抱着几分侥幸和几分赌气，并没有接着小冯抛过来的话头接着说，保持着优雅的金子般的沉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花纹，好似上面有什么玄奥似的。

小冯自然不会在意他的不理睬，他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只是不想参与到那些勾心斗角之中，好歹也是家学渊源，而且大学时期的心理学高等学历也不是白拿的，他刚进科学院那几年对人心理准确的判断可帮他避免了不少麻烦，要不然以他那嘴欠的性格，在没有点保住小命儿的本事，即便是有冯上将护着也少不了被同事排挤。

小冯无奈耸耸肩，“陛下也不要摆出老大一副不情愿的受虐待表情，这个实验您以前也做过，对身体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最多是精神上受点刺激，恍惚几天后踏踏实实睡一觉就又活蹦乱跳了，我家祖上清白得很，绝对不会是外国派来害您的，您就把心放肚里揣好了，不用紧张。”

看轩辕凌依旧一脸不情愿，头顶上的幽怨气息都快化作实质状的黑云了，一边往红莲那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帮着劝一劝，怎么说也是枕边人，枕头风的威力不可小觑，一边拿出百试百灵的杀手锏激将法：“陛下啊，您的两位堂弟可从来没有退缩过哦，他们可都比您小上几岁呢。”

――也亏得当事人不在，否则一定会给原本就混乱的局面再添点佐料，到时候三只兽人齐聚，这间小会议室变成废墟一片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在小冯的高压政策任何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和机会。

两位亲王殿下年岁还小，在家族里很受长辈宠爱，从来没有遇到过小冯这种段位的人，没出息的一比那啥。

最开始的时候是按照他们的大堂哥轩辕凌的命令去的――族长命令必须遵守乃族规第二条――本想着大堂哥跟着大嫂走了，他们象征性的去几次差不多意思意思行了，可惜去了之后就身不由己了。

红莲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们说的植物啦、精神力什么的，不过你之前那次躺在实验台子上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在旁边，因为我不是你，不会说什么不可怕的话，但是要是你害怕我还会陪在你身边的，你在上面躺多久，我就在旁边陪你多久，当作是我的自我安慰吧，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还能帮你什么。”

睁着一双比最上等的红宝石更加耀眼的眼瞳，一错不错地直直看着轩辕凌湛蓝色的眼睛，好似要一直看到他内心深处去，眼底清澈一片，没有茫然也没有犹豫。

是了呢，她总是那样的为他人着想，总是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总是拼尽全力去做这做那，很少考虑到自身利益。

那样耀眼的、坚定的目光，对于在黑暗中一个人前行的他来说，太过闪耀了，想刚刚挣脱地平线束缚的小太阳，即便不能给世界带去大范围的光和热，却依旧竭尽所能地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驱散黎明前那寒冷至极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