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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次都没有去过,雍和宫在她眼里,从来就是个人来人往的地儿,她也就外边儿瞄上两眼,里头一次都没有去过,一点都不好奇。
“落落让妈带来了?”
陈涉说得很自然,叫那么一声“妈”
更自然。
自然的叫段乔真是觉得他们跟她肯定不是同一挂的,想当年她叫郑主任一声“妈”
还是练习了好久的,那还是她正正经经的婆婆,可他们一个个的,就真拿她妈当“亲妈”
一样叫,她还是有点适应不了。
她嘴唇动了动,想叫他别那么叫,让别人听见可不太好――
冷不防的,沈济南也凑着说上一句,“落落个小家伙主意还挺多的,我到是怕妈给累着了,你说是不是要给妈买一点儿东西送上去,也好叫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段乔想说话的心都没有,他们叫得出口,她没脸应呀,她们家就她一个女儿的,一个个的都冲她家老太太叫“妈”
,人家还不定猜测她们有几个女儿的,要是晓得就一个,她还不得……
那个心纠结的呀,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只得是坐直了身体,硬是不去听他们个嘴巴说些什么的,就是听到了,也当作是耳旁风,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她晓得自己说不过他们,也就没存着要跟他们争嘴皮子上的长短。
“就你个庸俗的,送什么东西呀,有落落不就行了,现在讲的都是心意到就行,就妈那样的,你要是真送了东西,也不一定会喜欢,还不如跟那位一样提个绿豆糕呢,对了,你还记得那个绿豆糕个包装是什么样的?”
陈涉揶揄着沈济南,觉得他个主意真不怎么样,还不如现学现卖的学那位,“说不定人家还让乔乔给调教过的,那么多年的光棍儿,一下子就跟乔乔好上了,我都觉得乔乔这本事不是一般人的,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话――真是叫人没法子听,听得个就算想当作没听见的段乔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哪怕再血腥点的,给他一记闷棍,叫他暂时安静点,她急了,还有点理智,晓得他故意的,就是引她说话――
她闭紧嘴,跟紧闭的蚌壳般,就是不说话。
沈济南开着车,驶在北京的大道上,他个车开得顺,一点疙瘩都没有,让陈涉那么一说,两个人本来就是同个嘴巴出气的,自然就是同个嘴脸,那个眼睛往段乔个故作没事人般的脸上一扫,话就跟没把门似的,“真是没口德,指不定人家就喜欢我们乔乔这个样子的,你都不知道,以前乔乔可都想妈介绍给那位的,让那位当她爸,你说说,要是真成了,可怎么办是好,这后爸跟继女儿的,恐怕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乔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嘴比陈涉还毒,把个段乔“年少无知”
的心事都弄了出来,弄得她的脸跟熟透的红蕃茄一样红,还没等她开口“反驳”
,他就收了那种“打趣”
般的口吻,“乔乔,你怎么了,这脸怎么这么红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还问她,简直就是个混蛋――段乔真想骂人,狠狠地骂他个几回,可她哪里敢呀,两手心虚的捂住脸,本来就觉得脸烫了,现在两手一捂,更觉得脸上烫,烫得她想找冰块降温,――“你胡、胡说什么呢――”
一点劲道都没有,软软弱弱的,就是她。
特别让人想欺负她。
当然,陈涉还往前,手从后头探过来,还能碰到她个脸,他一碰,她立即往前躲,两手捂着脸,回头还看他,那眼神,戒备的,到叫陈涉笑出声来,爽朗的笑意,还是挺难得的一次机会,“乔乔这是难为情呢,脸都快把鸡蛋暑取胜烫熟了,你最坏了,怎么能把她的秘密给弄穿了,幸好妈没嫁给那位,要不然,乔乔都不好意思出门的――”
这、这说的跟两母女抢同一个男人似的,把段乔弄得浑身不对劲,“你、你别胡说……”
她个难受的,又忍不住想为叔叔辩解一下,当着他们两个,就是辩解的话,她说得也没有什么底气,“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子。”
“哎,她说不是我们说的那样子耶,那她说的是哪样子?”
沈济南朝前开去,还把话尾丢给陈涉,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拍拍她个手背,又淡定地回到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连带着普通的方向盘也凭添了一丝光彩,“你能猜猜她说的是哪样子?”
“哪样子?”
陈涉一贯与沈济南是极度配合的两个人,默契那是从来就都不缺的,他一递过话来就能轻松地接上,“还是人家送上门来的,你不睡白不睡了?”
段乔真是泥性子,但是被人激了,还是能激出几分性子来,她放下两手,回头盯着陈涉,对他个戏谑的眼神,下意识地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还是有点紧张,虽说有那么一点火性子上头,临上场时免不了有点不安。
“我跟叔叔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她瞪他,好好的,总算有点气势。
陈涉更乐了,人几乎就倒在后头位子里,他一个军人的,就是做起这样的动作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违和感,甚至是觉得他做什么样的动作都是最好的,最标准的,最好看的,不会让有嫌弃他“猥琐”
的念头,――他朝前一拍沈济南个肩头,“你听听,你听听,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是我理解能力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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