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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得知自己中奖已经过去了5天。
这期间,筱于除了致电给福彩总部登记核对个人信息外,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她既没有立刻辞职搬家,也没有疯狂购物,仿佛那个中大奖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于工,晚上6点同庆楼,别忘了哈!”
筱于头也没抬,边关电脑边对同事小张回道:“成,知道了”
。
这是每月一次的例行聚餐,她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晚六点,同庆楼一层大厅内,角落有一桌挤挤攘攘地堆了十二三个人,桌面上杯盘狼藉,基本个个菜盘子都见了底。
来撤盘的服务员斜睨了他们两眼,心里嘀咕:一帮穷酸,非得来这儿充什么面子。
这一桌人倒似没什么知觉,带着些酒足饭饱后的满面红光,三两个凑在一起咬耳朵。
筱于没动几筷子,只是配合着喝了两口红酒,现在酒气蒸腾着上了脸,她就靠着椅背发起呆。
有人端着酒杯靠过来,就坐在她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空了的位置上,带着点圆滑的笑意开口道:“于工的酒量我可是知道的,不至于这就醉了吧?”
筱于抬眼打量来人,心生厌烦,脸上倒是没什么波动。
这是商务部的陈城,长得人模狗样,人也长袖善舞,明面上他人缘不错,在公司里混得很开,但筱于偏偏最烦这类人。
陈城眼睛里对利益的渴望,就像蚂蟥渴血那样显眼。
“这红酒后劲儿挺大。”
筱于懒得应付,就这么直直地把人堵了回去。
陈城也没恼,装作没听着似的接着套路往下说:“我可是仰慕于工您挺久了,这杯我敬您。”
说完,他一仰脖子,把手里满满一杯的劣质红酒喝了精光,末了扬起空杯:“您呢,随意即可。”
筱于隐隐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背上突然站起些警觉的汗毛。
陈城却不去看她此刻的表情,兀自又满上一杯,接着整个人凑近来低声道:“于工,这周二我在彩票店可看见您了。”
这话譬如一道惊雷!
筱于的全身肌肉无法自控在这一瞬间紧绷,又被人为地强行放松下来。
她用了有史以来最强的定力,尽量装作随意得回答:“那是挺巧的。”
“谁说不是呢。
就为了这个缘分,不得碰一杯么?”
陈城端着酒杯看过来,嘴角盛着笑意,似乎一无所觉。
或许是筱于草木皆兵,她在他眼睛里窥见了隐藏极深的试探。
筱于心如擂鼓,立刻垂下眼拿起酒杯,和陈城碰了碰。
混着酒水,她把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咽了回去。
这段突如其来的对话并没有继续深入下去,陈城就被小张拉去喝酒了。
筱于浑浑噩噩地把这顿饭混到了结尾,直到人沉沉地陷进家里的沙发,飘着的魂才算有了着落。
筱于抬手掐了掐眉心,不得不承认自己碰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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